第27章（第1頁）

阿婆坐在陸舜晞旁邊的小凳上，慈愛目光一如往昔，她問。

“佳琪怎么沒和你一起來看我？”

陸舜晞拿勺子的手一顫，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花阿婆不看電視，不讀報紙，她不知道陳佳琪芳魂已逝。

“上次佳琪來，說要和你還有寶寶一起回內(nèi)地，看來她是自己回去了?！?/p>

阿婆見陸舜晞不說話，自顧自說。

“上次？什么時候？”

湯匙和碗碰撞時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

陸舜晞看向花阿婆，目光焦急，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

“那是去年了，去年11月吧?！?/p>

花阿婆陷進(jìn)回憶。

那天天氣并不好，陰雨連綿。

路上行人少，愿意坐下來喝艇仔粥的就更少。

花阿婆準(zhǔn)備提早收攤回家。

陳佳琪就是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

“阿婆，一碗白粥?！彼χ鴮ò⑵耪f。

聽到熟悉的聲音，花阿婆的一句只賣艇仔粥就這么卡在喉嚨里。

她也笑著看向陳佳琪，笑著笑著，眼里就泛起淚花。

阿婆一生無子無女，她把陳佳琪視作女兒，她來看她，她自然高興。

只是越高興，她就越會想到自己和陳佳琪是見一次少一次。

歲月的洪流無情地推著她們向前，再向前，誰又能逃脫生老病死的綱常？

“怎么只喝白粥？阿婆今天的粥放了特別多好料，你一定喜歡。”

阿婆一半是不解一半是關(guān)心。

當(dāng)時陳佳琪撫摸著小腹，神情是做母親時才會有的柔和：“阿婆，我和晞哥有寶寶啦，您是我第一個分享的人，您會替我和晞哥開心的，對嗎？”

她握住花阿婆布滿歲月痕跡的、粗糙的手掌。

“當(dāng)然?！卑⑵庞中ζ饋恚钦嫘膶?shí)意為陳佳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