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他跑了?!标愳o聲音發(fā)顫。
趙宏偉先是一愣,隨即輕蔑地笑了起來:“一個廢人,還能翻天?跑了更好,省得礙眼?!?/p>
周圍的賓客們也紛紛附和起來,有人開玩笑說:“趙總這是徹底解脫了啊。”還有人舉杯道:“敬趙總,終于擺脫了那個麻煩!”
陳靜強顏歡笑,配合著大家的調(diào)侃,可內(nèi)心卻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恐慌。
七年的朝夕相處,她太了解江燃的性格,這絕不是一個失敗者的倉皇逃亡。
趙宏偉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當眾宣布:“各位放心,我已經(jīng)凍結了江燃所有已知的資產(chǎn)。一個身無分文的殘廢,在外面能活幾天?”
眾人哄笑聲中,陳靜勉強點頭稱是??赡欠N莫名的不安感,卻越來越強烈。
此時的我,正蜷縮在顛簸的布草車里。每一次顛簸都牽動著右手的神經(jīng),刺痛從指尖一直蔓延到肩膀,讓我渾身痙攣。我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鐵腥味在口中蔓延,卻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
車子在城市最偏僻的角落停下。
我艱難地從布草堆里爬出來,將一個厚厚的信封塞給那個年輕工人。
“這里是十萬現(xiàn)金,足夠你重新開始?!蔽业穆曇羲粏〉脜柡Α?/p>
年輕人接過信封,神色復雜地看著我:“江老板,您這是……”
“忘了今晚的事。”我拍拍他的肩膀,“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吧?!?/p>
年輕人點點頭,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我獨自走到一個廢棄的電話亭,用顫抖的左手撥通了高先生的號碼。
“高先生,我是江燃?!?/p>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默,然后是高先生謹慎的聲音:“江先生,您不是應該在療養(yǎng)院休養(yǎng)嗎?”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說道:“趙宏偉承諾給你的生物公司原始股,是他用來套現(xiàn)的空殼公司?!?/p>
“什么?”高先生的聲音瞬間緊張起來。
“查一下這個離岸賬戶的流水就明白了?!蔽覉蟪鲆淮當?shù)字,“高先生,你覺得一個連自己公司實際情況都搞不清楚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嗎?”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十分鐘后,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電話亭旁。高先生親自開車來接我,他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眼神復雜。
“江先生,您說的賬戶……我查過了?!彼麊榆囎?,“那確實是一個空殼?!?/p>
我靠在后座上,忍受著右手傳來的陣陣刺痛:“高先生,我能給你三倍于他承諾的利益。真正的利益,不是畫餅充饑?!?/p>
高先生從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眼中的猶豫逐漸消失:“江先生,您需要我做什么?”
車子駛向城市深處一家不對外開放的私人診所。在那里,我的秘密康復和復仇計劃正式啟動。
躺在診所的病床上,我望著天花板,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微笑。趙宏偉以為我是一個身無分文的廢人,可他忘了,商場如戰(zhàn)場,真正的高手從來不會把所有籌碼都擺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