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決絕,如同敲響的暮鼓晨鐘,回蕩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言斯越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這還是自兩人重逢以來,他的情緒最為外露的一次,難堪與憤怒在他的眉眼間交織。
最終叁個人依然像那晚一樣不歡而散的結(jié)束了。
何盡歡覺得疲憊,她把自己的性事擺到明面上來刺激言斯越,這無疑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正常人不會想要和別人分享這種事。
她只是有點氣過頭了。
季野下午還有急訓(xùn),將她匆匆送回寢室后就回去了。
走上樓的時候她看了眼手機,半小時前祁渝陽給她發(fā)了個地址。
是今晚他約她出去吃飯的地兒。
離她學(xué)校不遠(yuǎn),幾分鐘就能走到,沒想到他這個人還挺貼心的。
到了吃飯的時間,何盡歡準(zhǔn)時到達(dá),祁渝陽早已在餐廳門口翹首以盼,她款步上前輕輕挽住他的手臂。
落座后,她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如今做一些上等人的禮儀真是越來越熟練了。
用餐到一半的時候出了點事,何盡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遇見了熟人。
準(zhǔn)確點來說,是只有過幾面之緣的半生不熟。
擦肩而過的瞬間,顧池的聲音響起:“真巧?!?/p>
何盡歡一臉訝然,隨后禮貌性地點頭示意,“是挺巧,你也來吃飯?”
她本來都已經(jīng)打算裝作沒看見他的,沒想過他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她便順口敷衍了句。
話落,何盡歡也不在意他有沒有回答自己,擦干了手,沖他笑笑,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卻被他握住了手腕。
“你一個人?”他問。
問完,他似乎也意識到這是句多余的話,抿了抿唇,說,“能請你幫我個忙嗎?”
“什么?”她感到茫然。
自從她坐上這個位置,對面的人就再沒開過口了,反而她身旁的顧池一直在說。
何盡歡只覺得如坐針氈,心中暗忖自己怕不是被鬼迷了心竅了,不然怎么會在和祁渝陽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答應(yīng)幫顧池打發(fā)他母親安排的相親對象。
她低著頭也能感覺到頭頂有兩道熾熱的目光,一道視線是對面女人的,一道是祁渝陽的,如果眼神可以攻擊人,那她的臉頰此刻已經(jīng)被兩人看出洞來了。
如今她所處的位置與她之前用餐的地方僅有叁米之遙,她剛才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顧池也在這里。
她包里的手機不停地震動,嗡嗡的聲響如同密集的鼓點,不用想也知道是祁渝陽打來的電話。
自從發(fā)了短信說她要幫忙之后,她的手機就沒消停過。
不過好在她已經(jīng)開了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