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五左看右看,掌柜的已是看過來五次,領座幾位壯漢也是打眼覷著他們,這群人心頭想的什么昭然若揭,若非忌憚元五腰間佩劍,怕是早要動手。
他本想著,坐會就走,就也睜只眼閉只眼,可他護著的這位爺,一坐便是一下午。
元五只好彎下腰,在葉明德耳邊道委婉道:“駙馬爺,此次南下已久,咱該走了。”
面對那些心思不軌的,葉明德視若無睹,只顧舉杯,烈酒澆喉,嗤笑道:“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此次出行乃圣上恩準,我可不得玩?zhèn)€盡興,解我心頭之悶。”
元五若有所思,踟躕道:“爺你盡興最好,只怕是那位會有些不高興?!彼桓抑碧崮侨嗣M,只好暗戳戳地勸解。
“她何時管我si活?”葉明德神se晦暗,又是灌了一碗滿酒,“她怕是想著我si在揚州,那是最好!”
葉明德有些醉了,嗓門大,此話一出,滿座紛紛偏頭來看,元五頓時如坐針氈。
“爺你小點聲”
“賣畫賣畫!”此時一個年莫十四的姑娘掀開竹簾,邁進酒肆叫賣道,倒是把眾客的目光都x1引了過去。
“幾位爺,要賣畫嗎?”姑娘笑臉盈盈,裹著頭巾,踩著雙草鞋,小腿綁著繃帶,背了一籮筐的畫卷。
掌柜的見了幾次這姑娘,不耐煩地驅(qū)趕道:“去,去,一邊去,擾客清凈?!?/p>
姑娘也是個油嘴滑舌的,嬉笑著討好:“尤掌柜,我哪敢叨擾你做生意,若我這次賣出去,油水分你三成?!?/p>
掌柜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心里打著算盤,最后松口道:“那行吧,若你這次也沒賣出去,下次可就別來了。”
“那自是行!”姑娘連忙陪笑。
就在此時,后座有人蠢蠢yu動,元五豎起耳朵,站直了身子,就在那人手要伸到駙馬的褡褳時,腰間佩劍猛然出鞘,劍柄打在那人手腕上。
只聽耳邊“哎呦”一聲,四座驚起,紛紛拿起砍刀沖過來。
葉明德目不斜視,穩(wěn)坐原地,微微一哂,給自己沏了杯醒酒茶。耳邊元五幽幽嘆了口氣,哀怨地閉了下眼。
不出一刻,幾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掌柜的也被捆了扔在一邊,那賣畫的姑娘早被嚇得呆若木j,畫卷散了一地,蹬著腿就要跑。
葉明德將茶放在嘴邊吹了吹,淡淡道:“哪去?”
下一瞬,一把滴血的劍橫在姑娘頸前,姑娘驚叫一聲,朝后踉蹌了幾步,跌倒在散亂的畫卷上,再抬眼時,面前是已收鞘的佩劍和元五冷然的臉。
“兩位爺,方才和我當真沒有g系!”姑娘臉上滿是驚慌。
“元五,”葉明德嗔怪地看了眼他,“你嚇壞人家了。”
元五面不改se,朝姑娘伸出手,姑娘哪敢要他扶,連忙自己爬起來。
葉明德瞥了眼散落一地的nv子畫像,問道:“你這賣的是什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