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格足足有十七行。
最后一欄的“原因”寫得格外直白:誰讓他們過得比我好。
“警方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其他受害者?!?/p>
林隊長調(diào)出新聞頁面,遲婉受害者聯(lián)盟的話題已經(jīng)爆上熱搜,“他們準備集體起訴遲婉父母和學校。”
我盯著表格里自己那行,突然笑出聲來。
遲婉到死都不知道,她隨手一改的志愿,反而成全了我。
“還有這個?!?/p>
林隊長又打開一個視頻文件,“何非的完整審訊錄像?!?/p>
畫面里的何非頭發(fā)蓬亂,雙眼布滿血絲。
警察提到我的名字時,他突然撲到審訊桌前:“沈佳期早就知道,她重生回來就是為了報復我?!?/p>
審訊室里的警察面面相覷。
何非瘋狂捶打桌面:“上輩子我被她害得家破人亡,這輩子她又設(shè)計讓我殺了遲婉"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何非不僅記得前世,他還編造了完全顛倒黑白的記憶。
林隊長關(guān)閉視頻,臉色凝重。
“何非被診斷為偏執(zhí)型精神分裂癥,但他依然要負刑事責任?!?/p>
窗外響起集合哨聲。
我起身敬禮,轉(zhuǎn)身時瞥見林隊長電腦上的另一份文件。
那天晚上,我夢見了父親。
他站在戈壁灘的哨所前,肩章上的星星比月光還亮。
他伸手撫平我制服的褶皺,“佳期,復仇的滋味如何?”
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父親的身影漸漸消散在風沙中,最后只剩下一枚銅制彈殼落在我掌心。
和錄取通知書里那枚一模一樣。
我醒來時枕頭是濕的。
晨跑前我打開手機,頭條新聞推送:何非故意殺人案今日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