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還很淡然的陳姑姑,此刻就頻繁走神,面色越來越難看。
就連賢妃都瞧出不對來。
但眾人都心照不宣,沒有開口,只等最后的結果。
果然,等布卷展開至最后,尺子恰好只量了一半尺幅。
谷姑姑愣了一下,隨即就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地道:“太后娘娘、陛下,這一卷存放于尚宮局的雪絨緞,差了半寸。”
就是這半寸,剛好可以做一身草蠱人的衣裳。
只聽噗通一聲,方才還很沉著冷靜的陳姑姑雙膝跪地,整個人都驚慌失措。
“是奴婢之過,未曾看守好布料庫,還請?zhí)竽锬?、陛下責罰。”
蕭元宸垂眸看向她,倏然冷笑一聲。
“只是沒看守好布料庫這么簡單嗎?”
陳姑姑抖了一下。
待及此時,在場眾人皆已明白。
荷風宮這場大戲,經手的人都有誰,為何會這樣一波三折,不停在淑妃身上盤旋。
最終,這害人的法子沒有落到淑妃身上,那么這些牽連的人,最終的去向只有慎刑司。
蕭元宸冷冷道:“帶下去?!?/p>
說完,蕭元宸看向姚多福,道:“吩咐孫成祥,立即去尚宮局捉拿牽扯之人,凡布料庫所有涉事宮人,一并下慎刑司審問?!?/p>
蕭元宸繼續(xù)道:“荷風宮中,除大宮女留下,其余人等也皆入慎刑司,盤問清楚與那宮女之間的關系和往來,若無嫌疑,直接放還。”
此刻冷新枝倒是跪倒在地:“陛下,奴婢與巧圓共事多年,知其過往,奴婢愿意去慎刑司接受盤問。”
這樣說著,冷新枝才終于落下淚來。
“她這樣謀害小主,天理不容?!?/p>
萬沒想到,最后竟是冷新枝對邢才人忠心耿耿。
既然她愿意去,蕭元宸便道:“谷姑姑,你留在荷風宮,暫時照看邢才人?!?/p>
如此安排完,蕭元宸直接起身,看向劉文術。
“劉院正,”蕭元宸道,“給邢才人用重藥,務必要讓她心迷之癥好轉。”
邢才人再這樣瘋癲下去,很快就會香消玉殞,此刻唯有重藥,放手一搏,說不定還有生機。
劉文術自然知道禁藥那些事,他也仔細查驗過,邢才人的病與禁藥無關。
正因此,他才說邢才人的病太醫(yī)院不好醫(yī)治。
既然陛下有言在先,劉文術心里有了底氣,便道:“臣遵旨。”
蕭元宸回過頭,看向恭睿太后。
他伸手攙扶起恭睿太后,笑道:“母后,兒子送你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