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嬰退下了一身寺人的裝束,此時穿著雖然簡樸,但還是有人一眼辨認出了宋子嬰。
“是長公子?!”
“長公子!真的是長公子!”
“長公子還活著!”
宋國的羣臣認出了宋子嬰,一個個震驚不已,連聲高呼。
葉攸寧日前問過宋子嬰,想不想做宋公,如今宋公被制,便是宋子嬰高調登場,讓宋國群臣知曉他尚且生還的最佳時機。
一旦宋子嬰出現(xiàn)在羣臣面前,宋公子源便不能殺他,否則會被蓋上一個殺兄的大逆罪名。
喻隱舟眼目中閃過一絲驚訝,他雖活了兩輩子,但從未見過宋子嬰,竟不知一直同行的小寺人,便是宋國長公子子嬰!
宋子嬰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氣,朗聲道:“諸位,君弟只是身子不適,偶感風邪,又因著與我這個大兄重逢,多敘了兩句,這才耽誤了時辰,還請諸位見諒?!?/p>
葉攸寧微笑道:“宋公,諸位怕是誤會了,不如請宋公也解釋一番。”
宋公子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渾身無力,根本無法反抗,受制于人已然是極大的羞辱,更不要提他的兄長宋子嬰突然出現(xiàn),威脅著他的宋國國君之位。
葉攸寧輕聲道:“宋公,楊國已然身處險境,難道你想帶著宋國與楊國共沉淪不成?如今最明智的做法,便是將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楊國的頭上,如此才能保住宋國,保住宋公你的清白,不是么?”
宋公狠狠瞪著葉攸寧,滿臉的不甘,額角青筋暴怒,卻只能沙啞的開口,咬牙切齒的道:“是,孤……偶感風邪,因而……才來晚了一些?!?/p>
他這一句話,仿佛滔天巨浪,直接打在了楊國國君的天靈蓋上。
“不對!不對!宋公,我們說好的!”
“宋子源,你背信棄義,你這個小人!!”
“你不得好死——”
在楊國國君的大喊大叫聲中,喻隱舟走過來,高大身材擠開一旁的宋子源和宋子嬰兄弟二人,上下打量葉攸寧,道:“沒有受傷罷?宋子源可難為你了?”
葉攸寧搖頭,道:“請君上放心,宋公還未來得及難為攸寧,只是……”
“只是?”喻隱舟蹙眉。
葉攸寧誠實的回憶道:“宋公只是摸了攸寧的臉。”
一股怒氣頂?shù)接麟[舟的心竅,他也不知自己為何動怒,強烈的占有欲沖擊著喻隱舟的理智。
寬大的手掌捧住葉攸寧巴掌大的面頰,喻隱舟眼神陰鷙,嗓音低沉的道:“他摸你了?如何摸的?”
瘋子!狂徒!
葉攸寧聽到喻隱舟的問話,疑惑的眨了眨眼目。
如何……摸的?
葉攸寧如實道:“宋公便是如此,捧著攸寧的臉,為攸寧拭淚?!?/p>
喻隱舟立刻抓住了重點,道:“他還把你欺負哭了?”
葉攸寧當時的確哭了,但是為了讓宋公放松警惕心,并不是真的因著懼怕,不過喻隱舟這種說辭,勉強正確。
于是葉攸寧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