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羨之喉嚨干澀的滾動起來,他雙手攥拳,吐息有些急促,眼神也變得復雜,明顯是在掙扎甚么。
葉攸寧說罷,又拿起小匕,準備繼續(xù)食桂花米釀。
“太子!”柳羨之按住葉攸寧的手背,急促的道:“還是別……別食了,這米釀酒勁太大……”
柳羨之說罷便有些后悔,咬著自己的嘴唇,他方才明明說米釀沒有酒勁,可以多飲,這沒有一晃神的功夫,竟又改口,說酒勁兒太大,豈不是打了自己的臉,承認自己方才說謊了?
柳羨之慚愧的低下頭去。
葉攸寧則是一笑,脾性十足的溫柔,一點子也不生氣動怒,甚至沒有任何責怪柳羨之的意思,道:“柳書吏親手熬制的桂花米釀如此美味,孤可不管酒勁兒如何,必要足足飲下這一大碗,再者……”
葉攸寧沖著柳羨之眨眨眼,道:“便算是孤吃醉了,柳書吏可會對孤做甚么不利之事?”
柳羨之望著葉攸寧的眼目,一時有些癡癡然的道:“自然不會?!?/p>
葉攸寧道:“即是如此,孤還需甚么顧慮?”
喻隱舟讓人準備了一些溫水,將帕子打濕,急匆匆趕回來,這一來一回,不過一會子,哪知曉一回來,葉攸寧竟然……醉了?
葉攸寧面色殷紅,雙眼含著水光,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赫然半靠在柳羨之的懷中。
葉攸寧不知在說甚么,向后仰起頭來,柳羨之則是滿面通紅。
“太子,”柳羨之道:“你真的飲醉了,小臣扶你去休息罷。”
柳羨之扶著葉攸寧站起身來,剛要離開燕飲,一只大手伸過來,直接將葉攸寧拽入懷中,戒備的攔住柳羨之。
柳羨之拱手作禮道:“喻公?!?/p>
喻隱舟讓葉攸寧靠在自己懷中,冷聲道:“柳書吏不必費心了,太子醉了,自有孤這個枕邊人送他回去?!?/p>
喻隱舟故意強調(diào)了“枕邊人”三個字。
柳羨之的眼神明顯黯淡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往日的模樣,低聲道:“喻公,請?zhí)有⌒奶?。?/p>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喻隱舟瞇著眼目,凝視著柳羨之的背影,一時不知柳羨之到底是甚么意思。
柳羨之在太宰府做書吏,明顯是公孫無疾的人,今日家宴,公孫無疾處心積慮的將柳羨之展示在葉攸寧面前,不就是為了分化自己與葉攸寧么?按理來說,柳羨之必然沒安好心。
可如今柳羨之卻讓葉攸寧小心公孫無疾,不知這么一會子的空檔,到底發(fā)生了甚么。
喻隱舟扶住葉攸寧,嘆了口氣,道:“太子醉了,孤帶你回館驛。”
葉攸寧身材纖細,即使他醉酒,喻隱舟也能輕松扶著他,二人離開燕飲的花園,葉攸寧卻不老實聽話,一直在喻隱舟懷中打挺,仿佛一只滑不留手的小魚。
“別鬧?!庇麟[舟黑著臉,桎梏住葉攸寧的雙手,將他箍在懷中。
葉攸寧被喻隱舟箍住,喻隱舟的手臂好似鐵箍子,葉攸寧是一點子也掙扎不開,他抬起頭來,軟綿綿醉醺醺的道:“君上,柳書吏熬制的桂花米釀滋味甜蜜,君上嘗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