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寧進(jìn)入牢營,一眼便看到吐息不暢的王子云霆,還有一臉狠戾,死死扼住白綾的喻隱舟。
喻隱舟有一瞬間的慌張、心虛,手勁兒下意識松弛。
“咳——!咳咳……”空氣涌入王子云霆的肺腑,令他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
“哥哥!”葉攸寧跑進(jìn)來,他無法進(jìn)入牢營,焦急的伸手去扶王子云霆。
喻隱舟從未見過葉攸寧如此焦急的模樣,平日里的葉攸寧,做事總是溫溫吞吞,不急不緩的模樣,好似甚么都不能讓他動容。
甚至……
甚至那兩次意外的夜晚,發(fā)生了那般親密的干系,插足
葉攸寧突然哭起來,殺了喻隱舟一個手足無措。
喻隱舟皺眉道:“好了別哭了,孤……”
喻隱舟下意識想要妥協(xié),但目光一動,看了一眼王子云霆。
平日里甚么事情都好說,但今日這個事情,關(guān)乎到大周的江山,也關(guān)乎到喻國的利益,喻隱舟眼眸瞇起,沙啞的道:“來人,送太子回去歇息?!?/p>
師彥為難的看了一眼喻隱舟,遲疑道:“……是,君上?!?/p>
他轉(zhuǎn)頭看著葉攸寧,道:“太子,卑將送您回去歇息。”
葉攸寧卻不走,只是默默得垂淚,眼淚噼里啪啦掉下來,順著白皙的面頰滾落,在牢營的昏暗燈火之下,說不出來的楚楚動人。
“哼,”喻隱舟冷笑道:“太子今日便是哭斷了腸,也是沒用,孤勸太子,還是不要太執(zhí)拗,早些回去歇息?!?/p>
“嗚嗚嗚……嗚嗚……”葉攸寧擦著眼淚,嗓音哽咽,抿著淡粉色的嘴唇,抬起一點眼皮,看了一眼喻隱舟,隨即低下頭去,露出脆弱的后頸,繼續(xù)哽咽的哭泣。
喻隱舟:“……”
喻隱舟瞪著師彥,道:“還不快送太子回去歇息?”
“是!是!”無論是喻隱舟,還是葉攸寧,師彥一個人也惹不起,立刻應(yīng)聲。
“太子……”不等師彥說話。
葉攸寧的身子輕輕晃動了一下,那單薄的軀體,仿佛弱柳扶風(fēng),竟是要摔倒下來。
“寧寧!”王子云霆下意識喚出聲來。
喻隱舟背對著葉攸寧,聽到王子云霆的喊聲,立時回頭,一把將葉攸寧抱住。
葉攸寧身子綿軟,仿佛沒有骨頭,跌倒在喻隱舟的懷中,眼睛還是閉著的,慢慢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看著喻隱舟,他沒有說話,眼淚卻撲簌簌流淌而下,伴隨著“咳咳……咳咳……”的輕咳聲。
樂鏞立刻上前,為葉攸寧診脈,他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了一眼葉攸寧,又看了一眼喻隱舟。
這才開口道:“君上,太子身子羸弱,大喜和大悲都會傷及肺腑,尤其不能心焦,倘或這樣哭下去,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