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寧一笑,道:“柳書吏果然敏銳?!?/p>
柳羨之苦笑一聲,道:“如今太宰府都倒臺了,哪里還有甚么書吏?太子對小臣有救命之恩,若是小臣有甚么可以幫助太子的,縱使粉身碎骨,也不會推辭。”
宋子嬰也道:“是啊,太子若有吩咐,子嬰亦不會推辭?!?/p>
葉攸寧道:“多謝你們,那孤便直說了……”
葉攸寧看了看左右,有些子戒備,道:“勞煩你們幫孤查一查,雒師的大行令?!?/p>
“大司行?”柳羨之蹙眉。
葉攸寧點點頭,道:“柳書吏你原本在大行署供職,合該最是了解大行令的為人?!?/p>
“哼,”柳羨之冷笑一聲,道:“大行令,還談甚么為人?”
“太子有所不知,”柳羨之又道:“大行令本事不大,但十足會溜須拍馬,公孫無疾還掌權(quán)之時,大行令對公孫無疾那是一個馬首是瞻,言聽計從,如今眼看著公孫無疾倒臺,他倒是頭一個蹦出來,擁護喻公了?!?/p>
柳羨之落得終身殘疾,本不怪罪大行令的決策失誤,可他僥幸逃生之后,大行令非但沒有撫恤,甚至將所有的罪責(zé),全都推到柳羨之的頭上,實在令人心寒。
宋子嬰也道:“我聽說……長王子遭難,便是因著大行令決策失誤,恐怕大行令是想要對長王子下狠手,若是長王子好過,指不定哪天便會與他算賬。”
“他可是來……”宋子嬰追問:“攛掇喻公了?”
葉攸寧點點頭,瞇眼道:“正如宋公子所料。”
昨日夜里,巧了,葉攸寧將喻隱舟說要利用自己,然后殺死王子云霆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葉攸寧道:“孤雖為太子,但如今身在情勢之內(nèi),難免行動不便,還請二位助力?!?/p>
宋子嬰和柳羨之拱手道:“請?zhí)臃判??!?/p>
柳羨之的話向來不多,立刻起身去打聽。
宋子嬰稍微有些遲疑,道:“太子……喻公也會、會殺了宋子源么?”
宋公子源參與謀反,支持王子云霆即位,如今也被扣押在圄犴中。
宋子嬰喃喃的道:“子嬰從未想過,會有這么一日……”
葉攸寧老老實實的呆在秋祭獵苑的營帳之中,哪里也沒有去,這一日十足的安分。
周天子還未醒來,一切的大小事務(wù)全都落在了喻隱舟的肩頭,喻隱舟處理了公務(wù),尋了個空隙,來到太子營帳探望葉攸寧。
“太子?!庇麟[舟走進去,道:“今日樂鏞可來請脈了?”
葉攸寧看著喻隱舟,面色如常,很是溫順乖巧的模樣,道:“多謝君上掛心,已然請過脈了?!?/p>
“身子如何?”喻隱舟追問。
葉攸寧對答如流:“好一些了,只是時不時還有些子眩暈?!?/p>
喻隱舟面色關(guān)心的道:“還是要多歇息。”
“太子,君上。”柳羨之從帳外入內(nèi),恭敬的道:“大行令求見?!?/p>
喻隱舟蹙眉:“大行令來做甚么?”
柳羨之回答道:“大行令說是來探看太子的病情?!?/p>
葉攸寧挑眉,道:“大行令如此關(guān)心孤的身子,既然已經(jīng)到了帳外,若不請進來,倒是孤這個做太子的,禮數(shù)不周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