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書以前,謝虞晚一直是街坊鄰里口中悲慘故事的主角。
她年幼喪父,母親獨自一人把她拉扯長大,十四歲那年她的媽媽又因抑郁癥而自殺,親戚也都是群無情的,沒有人愿意收留她,小姑娘每天一個人孤零零的,任誰聽到這里都會覺得她可憐,可謝虞晚自己并不認為。
她今生的父母總笑著揶揄她這個人簡直樂觀到?jīng)]心沒肺,謝虞晚認為自己只是習慣想事物最好的那一面,她的命途興許b別人要多舛些,不過也沒有到走投無路的地步,父母兩方的親戚雖然不喜歡她,但是每個月還是會為她合湊生活費;一個人的日子雖然孤獨,但也并非完全不能忍受。
可無論謝虞晚如何樂觀,她最討厭的事物仍是分離,而從出生開始就從未與她分離過的人,就只有宋厭瑾。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對他動心呢。
謝虞晚有時候會希望自己沒那么了解宋厭瑾,這樣她就能夠和其他人一樣,永遠不知道他喜歡隔壁職高那個追他追得轟轟烈烈的nv孩,謝虞晚那時想自己和宋厭瑾的故事應(yīng)該就一直是這般模樣,他是很多人的白月光,也是她的白月光,也只能是白月光。
可浮生重渡,三千世界輪回,在漫眼的嫣然se里,謝虞晚怔怔抬眸,誤下驚鴻一眼。
來人撐一柄油紙傘,笑眼彎彎:“謝姑娘,你拜在天蓮道道君門下,便是我的師妹,喚我宋雁錦便好。”
謝虞晚原以為在這個世界遇見一張跟宋厭瑾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已經(jīng)足夠驚世駭俗,聽到這番話她簡直要扶著下頷才能不被震驚得下巴落地,這張臉居然還是原書nv主?
她的心緒剎那五味雜陳,她原本以為宋雁錦和宋厭瑾的重名只是巧合,可他們不僅擁有相同的名字,甚至擁有相同的一張臉。
只是謝虞晚仍不敢說自己是重逢了宋厭瑾,她覺得宋雁錦的笑痕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眸中漫開笑意時的模樣并不像記憶里的那個少年,可同時眼前少nv給她的感覺又是那樣熟悉且陌生。
謝虞晚頭疼地甩甩腦袋,覺得自己再怎么想也思索不出個所以然,于是她按捺住心底的別扭,看向宋雁錦的眼睛,恭恭敬敬地喊她“師姐”。
宋雁錦頷首,語氣溫和:“天蓮道君的徒弟皆在九霄峰修行,謝師妹,你是頭一回來,便由我?guī)闵仙搅T。”
她一面說著,一面給謝虞晚念了一個避雨的訣,隨即將撐開的油紙傘收起,只見少nv青蔥般的五指一揮,那柄油紙傘竟化成一把靛青的長劍。
宋雁錦踩上劍身,對著謝虞晚伸出手,眉眼再次彎起:“謝師妹,扶著我的手腕。”
謝虞晚點點頭,抓住宋雁錦纖纖的手腕時不禁心神輕顫,只是她沒還來得及深思這腔顫意緣何出現(xiàn),長劍一抬,地面驟遠,失重感來襲得突然,謝虞晚心口頓慌,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宋雁錦的腰身。
宋雁錦神情一凝,她垂下眼簾,眸光在謝虞晚環(huán)住她腰的指節(jié)上清淺一點,謝虞晚沒有發(fā)覺,丹青谷并不修劍,這是謝虞晚人生中第一次御劍,她難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