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嘗試?
跟隨自己的腦海中的記憶碎片,安吉爾來到了水仙花街另一端的銀冠餐廳。
外部裝修看來,這是個中檔消費的餐廳,擅長多種菜系,可以自由點單,也有搭配合理的套餐供人選擇,特色的餐后甜酒讓這里的回頭客特別多。
此時正是早餐時間,哪怕銀冠餐廳的消費相對水仙花街另外幾家餐廳偏高,里面也坐了八成滿。安吉爾本想找個靠墻的位置,最終卻只能在餐廳中間落座。
這不可避免地讓她成為這間餐廳的焦點,無論是正在進食的客人,還是路過的侍者,都時不時將目光投向她,短暫停留后又像是怕被發(fā)現(xiàn)似的移開。有家屬在場的男性客人也許還有些收斂,那些位于她身后的侍者簡直可以說是肆無忌憚。
“干脆換個地方算了……”安吉爾坐如針氈,沒想到一出門就這么引人注目,她開始后悔來到這間餐廳了。到街上隨便買點東西回住所享用也許是個更好的選擇,可隔壁桌傳來的食物香氣又讓她猶豫不已。
正在糾結(jié)時,她目光瞥見墻角一桌客人剛好就餐完畢,起身離去,連忙招過侍者,表達了自己希望換桌的意愿。
在她擠出的甜美笑容和5便士小費的共同作用下,侍者飛快地收拾好了墻角的餐桌,讓她擺脫了眾人視線的灼燒。
落座不到10分鐘,一份附帶奶油蘑菇濃湯和蔬菜沙拉的費內(nèi)波特面就被端上了餐桌,雖然安吉爾的記憶中沒有“費內(nèi)波特”的地理信息,但端上來的主食像極了肉醬意大利面,吃起來那咸中帶酸的醬汁也讓她感到滿足。
匆匆享用完豐盛的早餐,安吉爾拒絕了贈送的餐后酒,離開了銀冠餐廳。
不算換座額外花的5個便士,這餐飯也花了整整2蘇勒,如果一日三餐都這樣吃的話,一周下來消費將超過2鎊,要知道廷根市的普通工人周薪僅僅只有1鎊上下。哪怕以科爾的“遺產(chǎn)”也堅持不了多久,更何況日?;ㄥX的部分不止吃飯。
剛填飽了肚子的安吉爾立刻就后悔起自己奢侈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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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根的六月并不是一年中最熱的時段,但今天太陽格外的大,就算遠處的大教堂傳來了空靈的鐘聲,也沒法驅(qū)散陽光照射產(chǎn)生的熱量。
安吉爾找了一件帶兜帽的斗篷遮住面孔,總算避免了被人視線不斷掃過的尷尬,但代價就是在烈日下快速的升溫,以她超出常人的體質(zhì)都快堅持不住了。
“算了,今天估計是沒啥收獲,實在不行就晚上再出門看看吧,果然白天想找這些灰色產(chǎn)業(yè)還是太困難了?!卑布獱栄刂車鷰讞l街逛了一圈,搜刮著科爾的記憶,來到了幾家暗地里做灰色產(chǎn)業(yè)的店鋪,并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假證渠道。只有個二道販子說自己能試著想想辦法,但開口就是五十鎊定金,還要等一個月時間,被安吉爾果斷拒絕了。
堅持到下午,連中飯都沒顧上吃的安吉爾終于失去了耐心,她捧著順路購買的各種調(diào)味料、面包、土豆和羊肉,回到了水仙花街的后巷。巷子里的各種垃圾比她早上出門時又明顯增加了許多,大多是各家的廚余垃圾,要是沒人清理,恐怕用不了幾天就會堆滿整個后巷。
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的垃圾堆,從后門回到了住處,她將遮掩外貌的斗篷掛在門邊,調(diào)味料分類放進已經(jīng)重新被清洗過的瓶瓶罐罐中,羊肉分出一點稍加腌制,避免在炎熱的天氣中變質(zhì),剩余的則扔進了地下室。
隨后她走遍每個房間檢查了門窗,發(fā)現(xiàn)出門前放置在門縫的紙條沒有移動位置,這才放下心來。
忙完一切后沖了個澡,安吉爾躺在客廳的凸肚窗旁的沙發(fā)上,餓著肚子回味著美味的早餐。
“一夜沒睡,現(xiàn)在還真是有點犯困了,干脆睡到晚飯時間好了,然后午飯晚飯一起解決……”沐浴著窗外的陽光,安吉爾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正當她就快失去意識,擁抱睡眠時,靈覺突然發(fā)出警告,書房里有危險!
安吉爾如彈簧一般從沙發(fā)上躍起,抄過桌上的左輪手槍,一把推開書房的門沖了進去。
書桌上,那枚黃銅徽章正散發(fā)出危險的信號。
直覺告訴安吉爾,她應(yīng)該遠離這枚徽章,離開這間書房,但心中又有一股沖動,提示著這枚徽章的與眾不同。
一手緊握著手槍,槍口對準了黃銅徽章,她抬起另一只手,朝徽章伸去。
就在指尖觸碰到徽章的瞬間,如同昨夜紅月灑下的光芒,徽章綻放出深紅的波浪,將整個書房淹沒。
同一時間,貝克蘭德皇后區(qū)的一棟豪華別墅內(nèi),蘇尼亞海暴風雨中的三桅帆船中,同樣深紅的光芒也照耀著另外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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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紅的光芒來得快去得也快,安吉爾很快恢復了視線,同時右手一輕,緊握的左輪手槍不翼而飛。她只覺背后冒出一股冷汗,下意識后退了幾步,觀察起四周的陌生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