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打烊,咖啡店里沒有其他客人,侍應(yīng)生也陸續(xù)下班。
身旁放著打包蛋糕的紙袋,陳蘿芙攪著杯中冰塊,叮哩哐啷。化成透明水ye,浮在棕褐se咖啡上。
“羅白!”
見他從后廚走出來,她立即站起來,清了清嗓子,聲音像砂糖。下一刻,魯莽動作,膝蓋不慎撞到桌沿,砰的一聲,她哎喲跌回椅子,捂著腿。
他折身走了。
什么啊。她正在心底抱怨——討厭、壞蛋。諸如此類的詞不痛不癢地砸到他身上時,看見他提著冰袋出來,將她捂住膝蓋的手撥開,覆了上去。
冰塊碰撞,白紗布包sh涼。
觸到皮膚上,一個寒噤,陳蘿芙不自主瑟縮一下。叫喚聲愣在喉中。
其實,她只是裝裝樣子,把他喊來,趁機有個借口詢問以前的事,不是真的疼。
“……謝謝?!彼蛄嗣蜃旖?,按住冰袋,同時悄悄打量他。
他坐在她身邊。
天se灰暗,像火燒以后的余燼。店里沒有開燈,斑駁的灰紅se照在他的臉上,沒有特別的情緒,溫度緩慢降下。
“一時半會,我應(yīng)該還走不了?!彼蚝酶垢?,“買了這么多蛋糕,跟我聊會天吧。”
他從吧臺拿了幾張紙:聊什么?
“手機打字是不是更方便?”她指了指油芯見底的圓珠筆。
他寫:我喜歡寫字。
她便順著問下去:“挺好看的。你練過字?”
他點頭。
并不寄希望一口氣獲得真相。陳蘿芙撐著下巴,思忖一個話題,與他拉近關(guān)系:“那今天給你一個機會,多寫點字——跟我說說羅白吧,那個nv明星?!?/p>
他投來一眼。
不及陳蘿芙分析其中情緒,他似乎嘆了一聲,已經(jīng)垂下眼簾,在紙上寫:從哪里說起?
她想了想:“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挺敷衍的開頭。
因為,她沒有那樣感興趣,真的想探清一個光鮮亮麗明星隕落背后的實情。他作為屏幕外的觀眾,知道的,也僅僅是需要被知道的,并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