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榮幸”兩個字咬得極重,仿佛是在施舍。
“今晚,我給你一個機會?!?/p>
他放下刀叉,十指交叉,身體微微前傾。
“給雪兒和林先生,跪下道歉??娜齻€頭,這件事,我就當沒發(fā)生過?!?/p>
我看著,這一家子高高在上的畜生。
將殺人說成恩賜,將掠奪說成榮幸。
每一根神經都在催促我撲上去,將他們撕成碎片。
但我不能。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需要活著,需要積蓄力量,給他們一場最徹底的審判。
我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然后,在他們滿意的注視下,雙膝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對不起。”
我低下頭,額頭觸碰地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咚?!?/p>
“對不起?!?/p>
“咚?!?/p>
“對不起?!?/p>
“咚?!?/p>
每磕一個頭,我就在心里重復一遍他們的名字。
蘇振邦。
蘇映雪。
林清澈。
一個都跑不掉。
蘇映雪看到我如此“聽話”,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她甚至用腳尖踢了踢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