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予安捏緊背在肩上的背包背袋,抬頭望著眼前這棟突兀的建筑。
這間店矗立在一排大樓之間,與周遭環(huán)境格格不入。明明就是在寸土寸金的臺北,還是jg華地段,它就偏偏只蓋一層樓,還用大面積的土地做造景。
她很好奇是甚麼店可以有這種底氣?
門前的小庭院鋪著草皮,幾塊石板錯落其間,燈光從地板的石縫間溢出,將夜se渲染得靜謐而溫潤。竹葉在風(fēng)中輕輕搖晃,外墻由原木與石板構(gòu)成,se調(diào)沉穩(wěn),隱隱透出冷冽氣息,低調(diào)而醒目。
她也不是沒去過居酒屋,只是從不知道,原來居酒屋可以沒有滿墻的日文或海報(bào),乾乾凈凈。
高級的讓人卻步。
她站在門口,不自在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黑set恤、黑se長k、黑se側(cè)包、黑se布鞋。全黑套裝,簡單到不能再簡單,與這里的氛圍格格不入。
算了,只是談公事,穿什麼都無所謂。
她拿起手機(jī),迅速打下一行字:「我到了?!?/p>
不到一分鐘的時(shí)間,門被拉開,許聿森再次闖入她的世界。
今天的他看起來不像上次那樣耀眼。老帽壓得低低的,黑框眼鏡遮住半張臉。一件寬松的黑t恤,衣角隨意地掖進(jìn)牛仔k,袖口卷了兩下,露出結(jié)實(shí)的手臂線條。
可惡,別看了。
許聿森就算已經(jīng)打扮得如此隨x了,她還是無法移開視線。
你太不爭氣了顏予安,別看了。
他偏了偏頭:「進(jìn)來吧?!?/p>
居酒屋里人聲鼎沸,顏予安避開搖搖晃晃的醉客,小心翼翼地穿過一張張酒桌。
繞過了幾張桌子,她終於在角落找到他們的位置。果然是大明星,不管在哪里都得挑最隱蔽的座位。
「你還沒吃吧?」許聿森抬眼,聲音懶懶的?!肝译S便點(diǎn)了些。」
許聿森坐上最里面的座位後,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燒酎,冰塊在玻璃杯里撞擊。
她搖搖頭,把包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視線繞過四周的環(huán)境,又偷偷瞥了許聿森一眼。
他喝了一口燒酎,眉眼低垂,神se冷淡,隨x且疏離。
高中時(shí),他們還只能窩在學(xué)校旁的小面店,一人點(diǎn)一碗35元的乾面,再湊錢分一盤燙青菜。月初零用錢剛下來時(shí),他們才會奢侈地點(diǎn)上一盤豬頭皮,偶爾還會為了誰該吃最後一塊豬頭皮而吵了起來。
如今,桌上擺著透明玻璃杯,冰塊在玻璃杯里碰出清脆聲響。旁邊擺著一盤盤jg致料理,刺身晶瑩剔透,烤物油光微亮,香氣層層鋪開。
一切都不一樣了。只是她不曉得,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
「seon,這是店長招待。」
忽然,服務(wù)生把一瓶酒輕輕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