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吊著他?不是他十年如一日死纏爛打著我嗎?跟條癩皮狗一樣甩都甩不掉!我拒絕了他那么多次,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我根本就不喜歡他嗎?我喜歡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們憑什么管這么寬!”
幾句話直接將幾個兄弟都激怒了,要不是知道陸凜言喜歡她,他們只怕當場就要對她動手。
“不喜歡?不喜歡你還收那些貴重的禮物?不喜歡你還要他為你做這么多事?不喜歡你還定下什么狗屁約定?徐夢榆,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爛到底的賤人!”
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徐夢榆還沒什么反應(yīng),那個被打的意識不清的男人先生氣了,掙扎著要站起來。
徐夢榆連忙制止了他,然后把他輕輕扶到車上。
這才轉(zhuǎn)過身看向這群打了十年交道的人,臉上帶著魚死網(wǎng)破的冷笑。
“我是玩陸凜言跟玩狗一樣,怎么了?他又是什么好東西嗎?還不是為了一己私欲玩弄別人的感情?被騙了六年的阮相宜不無辜嗎?那些三天一換的前女友不無辜嗎?彼此彼此罷了,你們罵我賤之前,有沒有想過,比起你們認的這位好大哥,我要善良個千倍萬倍!”
“你給我住口!他做的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你有什么資格說這話!”
徐夢榆只覺得像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又賴我身上了?怎么,一百多個女朋友是我求他談的嗎?阮相宜是我逼他追的嗎?一邊說著非我不可,一邊又風流債不斷,我只是看透了他的風流本性,虛與委蛇一下而已,他就當真了,這不是聽話,是蠢吧!”
陸凜言的臉色,在這一句句里慢慢黑了下來。
他死死盯著徐夢榆,只覺得眼前的人是如此陌生,再無法和記憶里那個愛笑愛鬧的人重合。
那雙黝黑的瞳孔里,隱藏的那些痛苦和絕望,慢慢開始顯露出端倪。
他有很多很多想要說的話,想要質(zhì)問的事情,想要宣泄的情緒。
最后都在她那冷厲的笑聲里消散了。
一些堅持了十年的東西,在這一刻如同堤潰蟻穴般,轟然倒塌。
舊傷復發(fā),陸凜言又被送進了手術(shù)室。
剛結(jié)束完工作的陸父陸母聞訊趕來,從醫(yī)生那得知他的手這次是徹底廢了之后,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他們就這一個兒子,本指望著他能早日成家立業(yè),接下陸氏集團的重擔。
可這些年他既不肯回集團歷練,也不談一段正經(jīng)的戀愛,吵著要去做什么機長,為了一個女人一直在胡鬧。
現(xiàn)在還把自己的右手玩廢了,把唯一能算得上正經(jīng)前途的未來也斬斷了。
二老氣急攻心,當場就被送進了急救室搶救。
手術(shù)結(jié)束后,陸凜言被送進了監(jiān)護室。
麻藥藥效過了之后,他睜開眼,看著眼前的迷障,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相宜。”
一秒,十秒,一分鐘,無人應(yīng)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