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再醒來的時候,趙楚耘渾身痛得像被卡車碾過一樣。
他花了差不多十五分鐘才徹底清醒過來,確定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不只是自己的一場噩夢。
趙楚月已經(jīng)不在了,他吃力地?fù)纹鹕碜悠鸫?,站起來的瞬間,感覺到腿間有什么濕潤的東西順著他的腿根流了下來。
他絕望地深呼吸一下,從地上撿起昨晚的襯衫披上,才慢慢地走進(jìn)衛(wèi)生間,打開燈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滿身嫣紅青紫的痕跡,從脖子到大腿,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地。
他正木然地看著,身后的房門忽然傳來響動,轉(zhuǎn)過頭,正對上探身進(jìn)來的趙楚月。
趙楚月的目光落到他敞開的襯衫里面,那慘不忍睹的身體讓她也是一驚,隨即馬上轉(zhuǎn)開了眼。
“你醒了,哥”
和昨晚一樣的話,只是此時此刻卻充滿了心虛。
趙楚耘沒動,也沒打算系扣子,就那么定定的站著,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人。
趙楚月見他沒反應(yīng),更緊張了,揚了揚手里的紙袋,說:“你餓不餓,昨晚沒吃什么東西吧,先來吃早飯好不好?”
一模一樣的臉,和記憶里都沒有什么分別,可現(xiàn)在趙楚耘看著,卻覺得格外陌生。
“你……”他開口,才發(fā)現(xiàn)嗓子啞得要命,被空氣嗆得咳了幾聲,趙楚月想扶他,卻因為他后退半步的動作收回了手。
“有件事,早就想問你了,”他閉了閉眼,說:“趙楚月,你對我…難道是那種喜歡嗎?”
趙楚月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張了張嘴,囁嚅道:“……不是?!?/p>
“那昨晚,為什么?”
“我…我昨天易感期?!彼鼻械卣f:“我不是故意的,哥,我沒想讓你受傷,我就是易感期,控制不了……”
趙楚耘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然后平靜地背過身去。
“我要洗澡了,你出去吧。”他說。
“哥……”
她又叫他,趙楚耘完全不為所動,就那么站著,大有趙楚月不走他就要站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她沒辦法,只好退出去關(guān)上了門,浴室里很快傳來水聲,趙楚月在外面焦躁地等著,把他昨晚的衣服一件件收拾起來。
再出來時,趙楚耘的神情依舊沒有什么變化,接過趙楚月遞來的衣服穿上,收拾好自己,從房間開門出去。
屋外面,入眼是昨晚的一片杯盤狼藉,趙楚月像怕人丟了似的,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