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天氣時好時壞,動不動就是大雪封門,他們就懶得出門了。
趙楚月對這種情況接受良好,本身對她來說,什么都不做就已經(jīng)是度假了,但紀語元憋得不行,只好提著桶去后院的那條河里釣魚。
這棟建筑房間很多,二樓的生活區(qū)域可以完全分開,因此四人待在一起的時間并不長,大部分時候,趙楚耘還是和趙楚月一起在床上犯懶的。
她一年到頭也少有這樣悠閑的時候,遠離了無窮無盡的拍攝、通告,就這樣無所事事的,安逸地窩在床上看雪。
傍晚時分,他們圍坐在起居室的壁爐前,趙楚耘在翻一本從書房找來的大部頭,他的英語沒那么好,全英文讀得有些吃力。
他看久了,半天沒理趙楚月,被后者不滿地抽走書,不由分說躺在了他的腿上。
趙楚月剛洗過澡,柔軟的長發(fā)還泛著涼絲絲的潮氣,瀑布一樣地流到地板上,鋪成一片。
趙楚耘用手輕輕撫弄著她的頭發(fā),一下一下,趙楚月從小就對這個異常受用,用手扒著他的膝頭,靜靜閉上了眼。
每到這個時候,趙楚耘總覺得趙楚月像某種大型動物,比如一只長毛的獅子,或者大貓,而自己則是正在給她梳毛的飼養(yǎng)員。
這獅子醒著的時候脾氣不太好,有些暴躁乖張,可你要是順著毛摸過去,她又變得很聽話,會溫馴地臥在你懷里打滾。
壁爐里的火光跳躍著映照在她的臉上,在睫毛下投出一小塊跳動的陰影,趙楚月微微瞇縫著眼,用小指去勾住趙楚耘的手指,緊緊攥在手里。
好漂亮。
這樣一張任何人都會贊嘆的,絕對美麗的臉,和如此曖昧的小動作,趙楚耘的心跳莫名的越來越快,讓他甚至有些缺氧。
他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可心臟里似乎有某種東西即將破土而出,讓他不知所措。
而趙楚月輕而易舉地看穿了他的無措,她轉(zhuǎn)過來,用手肘撐起身體向上攀爬,勾住他的脖頸,一言不發(fā)。
她用一種自下而上的視線凝視著他,頭發(fā)如同一張絲線密織的網(wǎng),而她自己則是蠱惑人心的水妖,亟待將獵物拖入水底。
趙楚耘無力抵抗,迷迷糊糊地被壓倒,一頭扎進她的海里。
事情總是會演變成這樣,從溫馨的相處時光到干柴烈火,甚至只需要一個眼神。假期的這段日子實在過得幸福到有些荒唐的地步了,趙楚耘整個人像被泡進了蜂蜜罐子里。
只有那么一次,他忽然想到了林千夕,回想起了她做出的那些事,他想問她,可一對上目光,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罷了吧,何必真的為了一個“外人”去惹得趙楚月不開心呢。
趙楚耘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態(tài)什么時候發(fā)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
可他沒有和自己說過這件事,想必是打算先斬后奏。
浴室門傳來一陣響動,趙楚月眼疾手快地合上電腦,看著趙楚耘帶著一身濕熱的水汽走了出來。
她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假裝不知道,心里卻隱隱有了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