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沈觀就先回了實驗室,宋玉祗的確不怎么擔心他的安危,他相信以他哥的責任心不會放任睡過的人遇害,也相信自己的導師不會放任頗有好感的小朋友在外面遭罪,現(xiàn)在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這起還沒有徹底畫上句號的命案。
果然沈觀走后不久,他就又接到了千歲的電話催他回市局,臨走前囑咐姜懲按時吃藥,各種注意事項都掛在嘴邊,把姜懲給念煩了,直接一腳送他出了門。
等他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姜懲伸著懶腰,活動了一下僵硬的筋骨,走進衣帽間,挑了件寬松保暖的睡褲套在身上。
傷勢將愈未愈,沒糟到下不了床,也沒好到能出得了門,正是宋玉祗對他最掉以輕心的時候。
他其實挺想知道,這幾天宋玉祗以各種理由把他強行關(guān)在家里是為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懲哥開始
襲擊
憋悶了幾天,姜懲快到了極限,他本身就不是個能在家閑住的人,宋玉祗上班的時候,他就像只等待主人臨幸的貓狗,孤零零地看家,盼著那人早日回來。
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過得有些像被圈養(yǎng)的寵物后及時意識到問題所在,還沒拆線的時候心就飛到了外邊,宋玉祗一走更是沒人管他,不出去溜一圈都不舒坦。
傷口拆了線,但還沒徹底痊愈,姜懲只能穿著寬松的衣物出門,打扮得像下樓買菜的大爺大媽,他腿上那一刀扎的位置實在尷尬,連內(nèi)褲都不能穿,從來不裸睡的他讓寶貝貼著睡褲晃來晃去的滋味還真不習慣,光是從家門移動到電梯,再出樓門這段距離就足以讓他滿臉通紅,雙腿乏力了。
“哎喲,姜警官,你怎么出門了啊,身體好點了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直說,可別見外啊。”物業(yè)的保安一見了他就熱情打招呼,但以姜懲目前的狀態(tài),還真是不想看見太多熟人。
越是這么想,鄰居就越是往跟前湊,遛狗的大媽一看見他就大著嗓門喊道:“姜警官,恭喜啊,身體恢復了吧,真好,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聽說你出任務的時候受傷了,以后可得小心點,千萬別太拼命了?!?/p>
聽見動靜,幾個在院里閑聊的鄰居都湊上來跟他話家常。
交談時,大媽養(yǎng)的金毛犬一直舔他的手,似乎特別喜歡他,不停地朝他搖尾巴,還站起來搭著他的肩膀,他突然覺得……養(yǎng)只狗似乎也沒什么不好,尤其是這種溫順聽話又粘人的大型犬,性格磨合好了比人還討喜,就像……
就像某個人。
直到話題開始轉(zhuǎn)到誰家的女兒適合給他做媳婦了,姜懲才借口有事要先走了。
臥床太久,他都快不適應雁息寒冷的冬天了,想想再些日子就要過年了,這案子要是沒個解決,隊里的人就都只能窩在局里吃著泡面過三十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走著走著,他就逛到了小區(qū)附近的山姆超市,想著拎點晚上的食材回去也不算白出來一趟,結(jié)果進去沒多久就后了悔。
他的傷口拆了線還沒徹底痊愈,尤其是腿上的口子,走幾步路就裂開了,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了下來,這種感覺并不陌生,小時候尿了褲子就是這樣忐忑又緊張,還稍微有那么點刺激。
姜懲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樣的自己肯定走不回家,再怎么丟人也只能找人幫忙了,習慣性地把電話打給了宋玉祗。
“喂,懲哥,你那邊聲音很吵,出門了嗎?”
“嗯,遇到一點狀況,可以……咳!可以來接我回家嗎?!?/p>
這話實在丟人,想想自己被這小子看光過,連隱私都沒了,總比讓其他人來看他的窘態(tài)要好,姜懲到底還是硬著頭皮說出口了。
“好,我馬上到?!?/p>
掛了電話,姜懲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看著順著大腿流到腳脖子的血,他已經(jīng)能預料到自己的褲子是怎樣的狀況,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也能有來大姨夫的一天。
商場的工作人員看到一個順腿淌血的男人關(guān)心地問了幾句,姜懲婉拒了她的好意,并在目光掃過時注意到了遠處貨架后方一閃而過的黑影。
“先生,真的不需要幫忙嗎?你的狀況看起來不是很好,我可以幫你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