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懲的臉色的確不大好,傷后失血到現(xiàn)在也沒調(diào)養(yǎng)回來,這段時間一直覺得體虛乏力,特別容易疲累,才剛過中午就靠在沙發(fā)上癱著不愛動彈,周密這話的可信性很強。
張洪軍雖然人好熱鬧,但也沒打算鬧出事,看這情況有些失落,卻也給足了老周同志的面子,兩人約了下個月見面喝酒敘舊,臨掛電話之前周密還吼了姜懲一句:“你小子也別仗著自己剛從醫(yī)院出來就去別人家養(yǎng)大爺,洪軍要帶隊出去執(zhí)勤,你也跟去溜達溜達,別總在屋里悶著,看你那臉色一點人氣都沒有。”
周隊發(fā)了話,姜懲哪敢不聽,掛了電話就跟張洪軍上了警車。
對方先給檔案室打了個電話,路上就跟他添油加醋地講了他們這次是怎么發(fā)現(xiàn)毒販的蹤跡,又是怎么鎖定了嫌疑人的位置,為了抓這個王八蛋付出了多少人力物力和精力。
姜懲又不是剛?cè)肼毜拿∽樱@話幾分虛實能聽不出來么,心道這么驚心動魄的抓捕行動之前還有心情拉橫幅迎接在下,真讓他受寵若驚。
沒準他們嘴里那窮兇極惡的毒販只是個上了頭的癮君子,人都不用關(guān)局子,直接送戒毒所就成了。
心里戲謔,嘴上功夫卻沒落下,姜懲幾句話就把張洪軍哄得找不著北了,到了地方就隔著半條街找了個賣胡辣湯的小攤坐下歇著,他現(xiàn)在老胳膊老腿可經(jīng)不住折騰,萬一抓捕的時候給他傷個好歹,又得進醫(yī)院躺十天半月,他可是怕了。
正好他中午沒吃飯,就在小攤上要了碗面,沒吃幾口,一個年輕女孩坐到了他對面,看起來有點眼熟,應該剛剛就在局里見過。
“姜副,張隊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邊,讓我過來陪陪你。”
“你們隊執(zhí)勤不缺人嗎,用不著像對待國寶一樣盯著我,多大的人了。”知道張洪軍派來的人攆不走,索性他關(guān)心地問了句:“吃了嗎,沒吃一起來點?”
“我在局里吃過啦,過來主要是陪陪你。”大冷的天,小姑娘的臉卻紅撲撲的,“我叫丁敏,姜副可以叫我小丁?!?/p>
“小丁啊,長得真漂亮,老板,來瓶花生露?!?/p>
等花生露上了桌,姜懲親自插了吸管遞給丁敏,堵住了她的嘴。
這姑娘和張洪軍那廝想什么他都知道,這些旁門左道用在別人身上可能挺受用,可惜他不是個直的,家里還有只聽話的狗子等他,真一點興趣都沒有。
丁敏還想和他搭幾句話,看他興致缺缺,埋頭吃面,也就不掃他的興了。
姜懲心道這小丫頭還挺懂事,估計對張洪軍派她來做這種事也有點不滿,就開始問她平時張隊待他們怎么樣。
丁敏很機靈,每次談到敏感話題的時候都會繞個彎子避開,兩人談了沒幾句,街道盡頭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
姜懲扔了筷子就往外跑,離老遠看見一個帶著頭盔的人騎著摩托車向他飛馳而來,丁敏在后面一個勁地拉他,他卻沒放在心上,活動著兩手骨節(jié),往道邊撤了撤,給騎車的人讓出了通過的空間。
就在摩托車駛到兩人面前時,丁敏一下子沒拉住就讓姜懲沖了出去。
他下手一點都不留情,照著駕駛?cè)说南卤P就是一腳,高速狀態(tài)下受到突如其來的反力,對方措手不及,更掌握不住平衡,身子一歪,連人帶車被他掀翻在地。
這一下摔得不輕,疼得人抱著膝蓋直叫,側(cè)翻的摩托車也滑出去了十幾米。
聞訊趕來的張洪軍摘了那人的頭盔,檢查了一下,確定只是擦碰的輕傷之后就把人銬了起來,交給手下的警察去處理了。
回過頭來看看還杵在路邊的姜懲,他上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說老弟啊,你可別這么拼了,身體還沒好呢吧,咱們也不是抓不住他,何必玩命呢?!?/p>
“這個就是你們抓的毒販?”
“是啊,讓你見笑了,剛新來的小警察沒經(jīng)驗,不小心把人給放跑了,正好讓你給抓著了,幸好這一腳下去沒事啊,不然他要是受了重傷,你還得擔責的……哎老弟,你這怎么流血了,快去包扎一下吧?!?/p>
姜懲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手臂上幾道蜿蜒的血痕順著手背滴到了地上,他想說“不要緊”,卻覺著一口氣堵在喉嚨,突然張不開口,身體有些麻木,眼前天旋地轉(zhuǎn),視線也模糊了起來,一股尖銳的劇痛自心口發(fā)散而出,細碎地炸裂開來,窒住了他的呼吸,也魘住了他的意識。
記憶的最后,他看到的是嫌疑人得意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鴨~
感謝懲哥的小嬌妻小可愛打賞的1個地雷,感謝投喂?。?/p>
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