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蘭馨叫崔嬤嬤在酒中下了輕微的迷藥,所以皓禎很快便睡熟了。當(dāng)著崔嬤嬤的面,蘭馨叫宮女將他扶上床,但是當(dāng)她們退下后,蘭馨一腳就將皓禎踹下了床。
就算要弄得白吟霜不甘心,也不能讓自己跟著不開心吧。要她一晚上和這只死耗子同床共枕,她怎么可能睡得著?
她知道自己公主房的宮女里有王府的內(nèi)奸,不然蘭馨當(dāng)初虐白吟霜的事情福晉也不會知道的那么快。所以,她現(xiàn)在依舊要通過這個宮女的嘴,將今晚的事情傳出去,證實皓禎與自己恩愛的事情,氣勢那個白吟霜。
不過就算要讓白吟霜不開心,也不能弄得自己不開心。所以等所有的下人都退去后,她才忍無可忍地將皓禎踹下去。
夜間天氣轉(zhuǎn)涼,地面冰涼,沒有被褥裹身的皓禎蜷縮著身子,渾身顫抖不止。但是因為身中迷藥,又加上飲了很多酒,所以即使凍得半死也沒有醒來的痕跡。
反觀床上的蘭馨,全身蓋的密不透風(fēng),干凈的被褥散發(fā)著陽光般溫暖的味道。她睡得香甜,嘴角微微翹著,像是美夢連連。
今晚,這三個人中,估計也就蘭馨一人睡得安穩(wěn)。皓禎這邊凍得哆嗦,白吟霜那邊也是徹夜難眠。
喧鬧了幾日的靜思山房難得地寂靜了下來……
公主進宮的這些天,是白吟霜進府以來最忐忑同時又是最快樂的日子。一方面她怕公主將自己推她落水的事告訴皇上而心中忐忑,另一方面沒有公主在府中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霸占皓禎,日日恩愛,夜夜廝磨,快活似神仙。
但是今日公主回來了,沒有帶回來賜死自己的圣旨,但是也沒打算放過自己。當(dāng)她當(dāng)眾羞辱自己的時候,自己還以為是個示弱,博取同情的好機會,但是沒想到她竟然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一個反詰就逼得自己手無足措,更可恨的是——眾目睽睽之下,她就那樣挽走了皓禎!
白吟霜抬首看了眼窗外,夜色濃濃,寒風(fēng)凜冽,孤男寡女關(guān)在房里,他們究竟會做什么?皓禎會不會對不起自己?白吟霜緊張地攥緊手,白皙的手背青筋凸起!
這時候,常媽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呵著手氣,嘴里噴出一陣白霧。
“常媽,怎么樣?探聽清楚了嗎?皓禎他、他……”白吟霜一看到常媽過來,忙站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慌忙問道。
“姨太太,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據(jù)那人說,先前貝勒爺和公主在房內(nèi)把酒言歡,貝勒爺一開始雖然不太樂意,后來好像……”
“好像怎么樣?!常媽你說啊,不要吞吞吐吐啊!”
“后來貝勒爺和公主喝的挺歡快的,里面還傳出來陣陣笑聲呢。”常媽低聲道。
白吟霜手一松,踉蹌地后退了一步。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皓禎說他不喜歡公主的,他只喜歡自己一個,不然也不會為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得頂撞王爺福晉。對,皓禎一定是在演戲,是的,演戲。
白吟霜自己安慰了很久,吞了下口水,才又問道:“后來呢,后來怎么樣?”
常媽躊躇了一下,猶豫了好久才道:“后來貝勒爺便躺倒了公主的床上……姨太太,你別急,說不定,說不定貝勒爺是情非得已呢?!?/p>
白吟霜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她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皓禎的愛,如果皓禎移情別戀,自己還拿什么跟公主斗啊!不行,不行,一定要想出辦法來!
此時已經(jīng)是三更天,但是躺在床上的白吟霜卻睡意全無,腦中翻來覆去都是皓禎與公主肢體交纏的畫面。
她披衣而起,煩躁地在室內(nèi)踱來踱去,但是一想起公主的尊貴身份,又發(fā)現(xiàn)自己無計可施。她肩上的長衫因為走動而脫落,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沒有心思撿拾。只過了一會兒,她便覺得自己渾身發(fā)冷,不由自主地雙手環(huán)住自己取暖。
忽然,她腦中靈光一閃。對呀,如果皓禎知道自己病了,不管公主如何威逼利誘,他也一定會拋下公主跑來自己這邊!
打定主意,她大步上前打開了窗戶。窗戶一開,寒風(fēng)便呼嘯而至,她□□的肌膚頓時起了粒粒疙瘩。但是白吟霜是誰?她是打不死的小白啊,這點寒風(fēng)算什么?
于是,身著單衣的白吟霜站在凜凜冷風(fēng)中,一站就站了好幾個時辰。直到早晨香綺端著盥洗的熱水進來,她還呆呆地傻站著。
“姨太太?”香綺見她大清早的開著窗戶,心中疑惑不解,放下熱水壺后走到她身邊。當(dāng)她看到白吟霜一張比孝服還蒼白的臉時,嚇得后退一步。
“姨太太,你怎么……”香綺身手想拉白吟霜,但是她發(fā)現(xiàn)白吟霜的手比冰塊還冷。
“香……綺……叫……皓禎……過來……”白吟霜僵硬地回頭,看了香綺一眼,然后整個身子呈筆直狀,緩緩地倒了下去……
“常媽!常媽!大事不好啦!常媽!”香綺嚇得慌了手腳,她丟下白吟霜,跌跌撞撞地往外沖去。
靜思山房原本只有白吟霜和香綺居住,后來皓禎就把常媽接過來,讓她們互相有個照應(yīng)。所以整個靜思山房現(xiàn)如今就只有白吟霜、香綺和常媽居住。常媽年紀(jì)大,經(jīng)驗多,所以香綺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