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薄霧未散。府里安靜得出奇,紅燭熄盡,帳內(nèi)殘香猶在。
沈錦睡得沉,呼x1規(guī)律,手臂還懶懶的搭在謝鳶腰上。
謝鳶睜開眼,望了他一會兒,輕手輕腳掙開那溫熱的桎梏,起身穿衣。他腳步極輕,像怕吵醒床上的人。直到走出臥房,呼x1才微微紓緩。
府中仆從們還未完全動作起來,他走得快,一路穿過廊下,直奔外廳。
「怎麼了?昨晚沒睡好?」謝丞相站在門口旁,望著窗外的細雨。
謝鳶沒回答,走過去坐下,添了兩杯茶。熱氣升騰間,他低聲道:
「爹,許家的婚事是你處理的吧?!?/p>
謝丞相沒直接回話,也走過去坐著,慢條斯理地飲了口茶,然後才說:
「你一大早來,就為問這個?」
「不問這個,我連我自己的婚事都ga0不清楚。」
謝鳶語氣淡淡,直gg的盯著茶杯,像是在逃避什麼。
謝丞相看了他半晌,聲音平穩(wěn):「看來沈錦都告訴你了啊?!?/p>
謝鳶怔了一下,一時語塞。
謝丞相又開口道:「你那脾氣,我清楚。真正下定決心離開時,不會留書,不會道別,只會連夜斷乾凈?!?/p>
「……」
「但你逃得再急,也還帶著那封信?!顾麑⒉枭w輕輕旋了旋,聲音低了下來,「那并不是恨一個人的表現(xiàn)?!?/p>
謝鳶垂下眼,手指緊捏著茶盞。
「你們二人只是缺少了些許磨練,我不過是推了一把?!?/p>
「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那門親事是假的?」
「你若沒跑一遭,沒經(jīng)那場風雪,你這個人,怕是永遠學不會回頭?!?/p>
「……」
「而你們相逢了?!怪x丞相語氣極輕:「我下對棋了?!?/p>
屋內(nèi)靜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