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處理人魚的傷勢,這應該交給獸醫(yī),林問柳,你是獸醫(yī)嗎?!敝x意問道,他的語氣很平淡,態(tài)度顯得十分冷淡。
這樣講令我有些不高興,我聽出來了他是故意的,我對他道:“長官,人魚不需要看獸醫(yī),他們的身體構造和人類差不多?!?/p>
“您覺得我多管閑事,我感到很抱歉,我答應了列恩先生,還是會過去的,長官。”我又補充了一句。
謝意觀察著我的表情,他眼底籠著我的神情,我的臉上貼了一片棉布,原本蒼白的臉色和棉布的顏色十分相襯,像是在花瓶上打了個補丁。
“你想去的話,我并不會阻攔你,”謝意稍微緩和了語氣,對我道,“我只是擔心我的下屬會受傷?!?/p>
“所以麻煩你,以后不要讓他受傷……這很難辦到嗎,林問柳?!敝x意眼眸轉(zhuǎn)過來看向我,他語調(diào)的起伏連接著我的情緒。
我似乎非常容易因為他的話語而產(chǎn)生情緒變化,這是十分不好的征兆。我因為他的三兩句話而不高興,卻又因為他說擔憂我而消散。
我對他有著微妙的期待與渴望,或許是想讓他安撫我,想讓他給予我支持。我們明明不是那樣的關系……我卻希望他這么做。
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從來不渴求被他人理解,可面對謝意時,令我意識到我內(nèi)心深處難以察覺的情感,我在渴望他理解我。
甚至犯了最容易犯的錯誤,講出來那樣的話。
我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把那些微妙的悸動全部壓了下去,這對我來說并沒有那么難,我想了想,對他道。
“長官,感謝您擔心我。我在去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這點傷對我來說并不算什么,在我受傷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更畏懼我……我遭受的這些,或許比不上他遭受的百分之一,您擔心我……我很榮幸?!?/p>
我對長官道:“當時,我心里產(chǎn)生的想法……如果我能代替人們洗清在他們身上鑄造的罪孽,或許我直接死掉也無所謂……很抱歉,這是我的想法,或許這聽起來非常的愚笨?!?/p>
“很抱歉向您坦白……我就是這樣一個擁有天真想法的蠢貨?!?/p>
我每講一句,我的胸腔里似乎有什么情緒隨之釋然了??晌铱催M謝意眼底,他那雙眼里發(fā)生了些許變化,他在看著我,用一種我難以理解的神情,這讓我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當我想要用理性將他隔開時,他總是打開密不透風的盔甲,泄露出來情緒,用他的感性來感染我。
“林問柳……夠了,閉嘴?!蔽业难劬Ρ凰谧?,他的嗓音十分低沉,帶著某種無奈的情緒。
“……你確實很笨。”他似乎還想說什么,卻又什么都沒有說,我的眼睛被捂住,額頭擦過一片溫涼。
如果這是童話故事,我或許會以為,長官在吻我,但這并不是,我的生活充斥著真實的混亂與無序,我更寧愿相信,是他在敲打我的腦袋。
陰霾里的心事
“林問柳,
你最近有什么事情在忙嗎……又是那位達爾克先生的事情?最近似乎沒有很多政治活動,他要你過去幫什么忙。”張恒問道,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我?guī)У脑绮秃形?/p>
“我讓阿爾敏做了你的早飯,這是給我們帶的嗎?”張恒已經(jīng)手快的把早餐盒拿過去了。
額……我想起謝意臨走前繃著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