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唯知道他沒徹底睡著,輕車熟路把他從輪椅里打橫抱起來的同時低聲道:“去床上睡一會兒吧,不過白天不能睡太久,容易頭疼,一個小時后我叫你起床?!?/p>
這姿勢……韓淇雖還是有些別扭,但一而再再而三的,他也快習慣了,只閉著眼睛撇撇嘴,沒說什么。
被放到床上的時候,韓淇是打算直接閉眼就睡暫時不再理他的,但藺唯給他蓋上被子后,又周到地說了句:“韓先生,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韓淇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的手腕,用了點力一扯,藺唯就被這力道帶著坐到了床邊。
“怎么了?”藺唯扶著床沿坐穩(wěn)后問。
韓淇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你為什么還是一直叫我韓先生?”
藺唯沒料到他在意這個:“沒什么原因,我就是一時叫習慣了?!?/p>
“不是因為我拒絕過所以心里有氣?”韓淇不信,如果藺唯沒有提出過想叫他阿淇也就罷了,可明明是他先提的,這會兒自己好不容易允準他卻不肯叫了,還說什么是習慣,誰信誰是傻子!
“我怎么可能為這個跟你置氣?”藺唯笑了聲,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這么幼稚。
不過既然韓淇認真問了,他也就認真想了想,最后據(jù)實相告:“我只是好像對這兩個字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直覺對我來說應該很重要,我當時脫口而出也是這個原因?!?/p>
真要拿這個稱呼去喊一個具體的人,藺唯總有些似是而非的心理障礙,這話他沒說得太白,免得韓淇覺得尷尬,在他看來這不過是解釋清楚他心里對韓淇沒有任何隔閡就好了的誤會,藺唯給他掖了掖被角就起身出去了,沒看見韓淇在他轉身后瞬間陰沉得嚇人的臉色。
即便說得十分含糊,可韓淇怎么可能真的領會不到他的意思?
甚至藺唯只是覺得可能是他記憶長河里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這樣一個曾經(jīng)富有意義的名字,但他活得太久,終究還是不小心遺忘了一些重要的人和事,他也試過讓系統(tǒng)查一查,但就連系統(tǒng)也毫無頭緒。
藺唯并沒有起疑心,實在是他本就不確定是哪兩個字,因為很大可能只是韓淇的名字里剛好有類似發(fā)音的字眼,才引得他想起來,又順便誤導了他而已。
然而韓淇沒有他想得多,反而思路要更直白一些,按藺唯的說法,他就像是忘記了一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而他曾經(jīng)叫過那個人…阿淇。
至少發(fā)音是類似甚至是一樣的。
韓淇不愿意多想,但又真的很難不懷疑,藺唯對他忘記的那個人是什么感情,在宴會上對他一見鐘情,又是不是存在可能的,移情作用?
阿淇…到底是誰?
他忍了又忍,試圖把這事揭過去,畢竟他都不能回應藺唯對他的感情,又哪來的立場去要求這份感情的最初由來是因韓淇本人而起,無關于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