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兼班主任的程老師注意到教導(dǎo)主任在門口,他放下課本,走下講臺,在門口微笑問候:“主任,有什么事嗎?”
余文樵看了眼墻上的成績單,“前排中間的女學(xué)生叫什么?”
程老師扭頭確認了下,回答:“宋辛冉?!?/p>
余文樵再次看向成績單,“成績前五,各科成績都很好,語文瘸腿嚴重,是怎么回事?”
“主任是這樣的,有的學(xué)生推演能力強,邏輯思維強,但在語言天賦上比較欠缺,譬如宋辛冉就是這種類型,不過我們會做一些彌補?!?/p>
“你是語文老師還是班主任,要做好防止偏科的工作。”
余文樵的目光越過程老師再次投向教室內(nèi)。
“我知道的。”程老師總感覺他在笑,嘴角有種讓人寒意的奇怪笑容,但是又不易察覺。他也勉強地笑了一下。
高二上學(xué)期,宋辛冉被叫到了教務(wù)處,坐在辦公室里的就是余文樵,他坐姿嚴肅,不茍言笑,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她。
宋辛冉低了低頭,“主任叫我有事?”
“學(xué)費是什么情況,拖到現(xiàn)在,我給財物室打過幾次招呼,要不然學(xué)校早給你勸退了。”
“謝謝主任……對不起,”宋辛冉垂著眼,“錢一直在準備,肯定會及時交的?!?/p>
余文樵拿起她的學(xué)生簡歷,“你父母怎么一直不來學(xué)校,你這種情況比較特殊,有時間我必須給你做個家訪?!?/p>
“主任,”宋辛冉抬了抬眼,眼神里是朦朧的霧氣,像是清晨的林間,陽光剛潑灑進去,光芒美好,她的聲音也特別好聽,“我爸媽都挺忙的,可能平時顧不上我的學(xué)業(yè),希望主任再幫忙和學(xué)校說幾句話,學(xué)費快攢足了,真的?!?/p>
余文樵的目光在她小小白皙的臉頰上留戀,他表情嚴肅,嘴角卻微微勾起,就像是在笑,然而那種笑卻令人不適。
他慢慢地站起身,這個辦公室靜謐無聲,在宋辛冉進屋后,就被要求關(guān)上門,此時的辦公室更像一個封閉的空間,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
余文樵腳步極輕,就像平時他去抓學(xué)校的紀律一樣,走的是貓步的聲音。
宋辛冉的呼吸忽然加重,在學(xué)校里,學(xué)生們都很害怕余文樵,久而久之,她對他也產(chǎn)生了一些畏懼。
余文樵的步子在她面前停住,他的笑容慢慢展開,然而宋辛冉卻不敢和他直視。
“家里的情況的確讓人理解,我呢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再給你寬限一段時間,趕快補上吧?!?/p>
他的語氣和平時訓(xùn)話時輕了許多,由于離得很近,他個子又高,所以壓了大半個身子,那口中熱熱的氣體夾雜著煙味在她的臉龐吹拂。
宋辛冉屏著呼吸回答:“謝謝主任。”
“嗯?!彼p嗯了一聲,抬起了手掌,兩只瘦骨的手在她面前停住,卻沒有進一步行動,就好像在丈量她,他笑著說,“平時也要注意儀表啊,學(xué)校里不像家里?!?/p>
宋辛冉穿著小白花襯衫,一身卡其色褲子,舊球鞋。余文樵再次上下打量著她,慢慢地,他的兩手手指捏住了她的一對衣領(lǐng)。
宋辛冉緊張的內(nèi)心頓時急劇跳動,臉色發(fā)白。
余文樵捏著她的領(lǐng)子扯了扯,把褶皺扯平,語氣帶著滿足:“這樣好多了,行了,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