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把云南的金銀銅礦給開采出來,彌補戶部遭受的虧空?!?/p>
朱高煦說的很有條理,想來是很早之前就想好了應該怎么安排‘以鈔抵稅’后的事情。
瞧見他這么說,朱高熾也點了點頭:“云南那邊爺爺也安排好了……”
他如實將徐輝祖等人出鎮(zhèn)云南的事情說出,饒是朱高煦聽后,也不由覺得這陣容十分豪華。
如果不是平南將軍是自家舅舅,他甚至都想說“這陣容就是栓條狗都能吊打東南亞”的話。
“看樣子云南那邊的金銀銅礦數(shù)量不少,不然皇爺爺他們不會派這么多人前往……”
朱高熾感嘆著,不過感嘆的同時他又看向朱高煦,拉著他的袖子小聲道:“老二啊,你跟哥哥我說說,咱們北平有沒有哪里有金銀銅礦的?你跟我說,我絕對不跟爹說,以后那礦開了,你我三七分,你七我三?!?/p>
“……”看著眼前朱高熾財迷的模樣,朱高煦很是沉默。
他抖手甩開了朱高熾的手,扯扯袖子道:“我一個人也能開,況且北平周邊的金銀銅礦早就被朝廷開采了,輪不到你我兄弟。”
朱高煦這次倒沒有說假話,河北地區(qū)后世出名的幾處礦脈從漢唐時期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并開采了,到了明代則是被朝廷直接接管,確實沒他們兄弟倆什么事。
“唉……”聽到北平周邊沒有未發(fā)現(xiàn)的金銀礦,朱高熾很是失落。
不過他也只是失落片刻,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朱高煦,笑呵呵的說道:“我這次來就是為皇爺爺傳話,順便看看你有沒有被苛待。”
“現(xiàn)在看你都好,我也就放心了?!?/p>
“朝堂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有機會就會和皇爺爺說情,總有一天會讓你這禁足解除的?!?/p>
朱高熾侃侃而談,表情卻很是認真。
瞧著他的模樣,朱高煦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并不在意老朱對自己的禁足,因為這種時候對自己禁足,反而是在保護自己。
自己為傅友德求情的事情應該已經(jīng)傳開了,盡管朱允炆不在意,但廟堂上那些東宮黨卻恨不得弄死自己。
想到這里,朱高煦也不由詢問道:“近來,可有彈劾我的奏疏?”
“沒有……”朱高熾搖搖頭,并說起自己的看法:“起初我也很奇怪,話說你這次禍闖那么大,居然沒有一個人彈劾你?!?/p>
“但是這段時間江南鈔價不斷增長后,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現(xiàn)在就是江右、浙東那群鄉(xiāng)紳富戶眼里的香餑餑,他們就算再不喜歡你,卻還是希望你好好的?!?/p>
“鈔價……”朱高煦呢喃過后不由苦笑,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當初胡謅的‘看山點礦’卻成了自己的保命符。
不過他也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他腦中還記得的地方金銀礦已經(jīng)不多了,這看山點礦的本事能保自己一時,卻保不了自己一輩子。
等自己的價值被榨干了,恐怕這些江右、浙東的文人就要對自己群起而攻了,畢竟自己身上的‘黑料’可不少。
朱高煦的苦笑被朱高熾看在眼里,他拉了拉朱高煦衣擺,小聲道:“你現(xiàn)在本事那么大,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脫困的辦法?”
朱高熾總感覺自家老二這一年以來成長太多了,讓自己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