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好日子,你們男人是過慣了的。你可曾聽說誰只為一人停留的?”
一身甲胄的林清樾在蕭蕭月色下,確實和幾月前剛和西嵐簽訂盟約時不同,甲胄微微反照的銀光襯得她銳利冷硬。
昔日的溫潤和天真消失無蹤。
蕭定安瞇了瞇眼。
“三日,我只能向親王替你再拖延三日,三日后你們必須攻過齊河,敗退燕軍。否則親王會裁撤所有兵馬糧草,之后要疲于奔命的就不會是燕軍了?!?/p>
林清樾聞言失笑。
“親王倒是極會做生意的?!?/p>
“我也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我的小樾會坐到如此高位,但你坐了也應該懂
了……”
“這位子沒人不會留戀?!?/p>
順著蕭定安意義深長的話意,林清樾望向頭頂殘月淡淡接話,眸底卻無光。
果然是鏡花水月。
蕭定安陰暗滿足地勾起唇角,哪有真真的高不可攀,纖塵不染呢?歸根結底只是沒享受過欲·望帶來的快樂罷了。
明明都是一樣不能免俗的凡人。
卻只叫他低劣自私,實在叫人委屈呢。
女子幽幽的氣息環(huán)繞在側,這一次,蕭定安心安理得地抬手,伸向女子被鐵甲包裹卻更顯柔軟的臉側。
卻是一道尖嘯直沖而來。
蕭定安本能收手,一支冷箭擦過他的耳邊,狠狠扎進他腳前地面半寸。他捂著后知后覺溢出血色的耳朵,于下一刻聽到整個營地響起的迎戰(zhàn)號角之聲。
“燕軍夜襲。”
林清樾對著逐漸燈火密集的岸邊,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