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說,”總經(jīng)理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左總真有幽默感哈?!?/p>
身后的人也尷尬地大笑起來,試圖打破這僵硬的氣氛。
“來,左總,咱碰一個,我干了,您隨意?!?/p>
總經(jīng)理放棄寒暄直入正題,一口飲盡杯中酒,朝身后的人使了個顏色。
他身后的人頓時一擁而上,排著隊,憋著勁醞釀著腹稿,力求敬酒的這幾十秒鐘能讓左大小姐記住自己。
一步登天的機會,誰不想要?
饒聽南站在左止元身邊,看著一圈圈人圍著她輪流敬酒,眉慢慢皺起。
盡管左止元喝的是低度數(shù)的菲諾雪莉,盡管面對大多數(shù)人她只是淺抿一口,但架不住圍過來敬酒的人多,就這么一會功夫,她手上已經(jīng)換了杯新的。
饒聽南看著看似祥和熱鬧的宴會廳,慢慢皺起眉。
獵豹輩和豺狼輩的高管們敬完一輪,許多圍在一旁的禿鷲輩躍躍欲試,不遠(yuǎn)處甚至圍過來了更多伺機而動的家伙,有些自覺表現(xiàn)不佳的豺狼輩甚至想再來一輪……
她心中泛起些許不安。
她又看了眼面龐漸漸染上酡紅,看似清醒的眸子深處下漸有一層迷離的左止元,心中不安更甚。
當(dāng)有頭一只禿鷲壯著膽子擠開人群朝左止元遞上酒杯時,饒聽南驟然上前一步,擋在了她與左止元之間,面帶微笑的舉起葡萄汁,搬出了慣用的說辭。
“左總本就車馬勞頓,明天又得趕路,我看大家還是共飲一杯,到此為止吧?!?/p>
被當(dāng)做出頭鳥打了的禿鷲臉上紅一塊白一塊,求助似的看向饒聽南身后的左止元。
場內(nèi)也驟然安靜了下來。
饒聽南的大名所有人都聽過,只是剛才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上去搭話,一是因為多多少少聽說了些她與左止元的八卦,二是因為唐傾和左氏的復(fù)雜關(guān)系,讓人摸不準(zhǔn)她現(xiàn)在的處境。
堂堂商界新星,淪落到為一個從未管理過公司的大小姐當(dāng)私人助理,多少有些打壓羞辱的意思。
此時饒聽南發(fā)話,大多數(shù)人看的卻不是她,而是她身后搖晃著酒杯似笑非笑的左止元。
左止元迎著眾人目光,慢悠悠走上前,看著饒聽南,唇角驟然掛上了諷刺的笑意。
“我一直覺得饒助理什么都好,就是有個壞毛病,管得太寬了,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彼竭^饒聽南,向出頭禿鷲含笑舉杯,“你叫什么名字?”
出頭禿鷲誠惶誠恐雙手舉杯,早就準(zhǔn)備好的說辭宛如水銀瀉地。
饒聽南站在左止元身后,凝視著她含笑的側(cè)臉,慢慢吐出一口濁氣,舉起杯子,勉力遮掩著唇角的苦笑。
四周投來的視線,多多少少帶了些輕蔑和嘲諷。
這無形的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了她臉上。
左止元一口口喝下杯中酒,看著身前走馬燈般輪換的人,卻是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
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身后的一言不發(fā)的饒聽南身上。
我剛剛是不是有點過?
她按了按因為酒精上頭而有些暈乎的腦袋,微笑迎合著每一個人,思緒卻慢慢放空。
她也不想大庭廣眾之下讓饒聽南難堪,只是饒聽南在叨叨的時候,她忍不住想起了今天上午的事,瞬間小脾氣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