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榕榕覺得,他肯定是生氣了。
他口中的賀禮,直覺告訴她,最好別問……這種狀態(tài)下,問了可能要倒大霉。
這四年來,周景行的脾氣一直很好。
她竟然可以把他惹生氣。
還挺有本事的。
秋榕榕當然知道,現(xiàn)在問題的關鍵點不在于他們之間的感情。
而在于花壇里的尸骨。
在于,她叫了四年哥哥的人,到底是不是周叔叔的兒子。
但這些得靠她自己查,而不是傻不愣登的直接問周景行。
剛剛,秋榕榕從周淮遠那里看到照片,明白周景行有事情瞞著她。
她想要離開別墅,被周景行抓個正著,失去了機會。
若是強行離開,就是擺明了不信任。
輕則分手,重則……秋榕榕不敢想。
她不能在此時,僅將整件事情推到一個無法轉(zhuǎn)還的地步上。
她得冷靜下來。
“你說話聲音好大聲哦?!?/p>
“感覺比之前兇?!?/p>
秋榕榕伸出食指在他的心口上畫圈圈,“壓我這么久,說我狡猾,又說我做錯事,你是要批評我嗎?你想怎么批評呀?要不要我配合你呀?”
秋榕榕插科打諢,女朋友的身份多好呀,可以撒嬌,也可以不講理。
甭管他是不是周叔叔的兒子,至少現(xiàn)在還是她男朋友。
只要沒真正翻臉,秋榕榕還可以拖延一些時間,找機會先跑出去,再查他的真實身份。
黑暗中,周景行保持著在上的姿勢看了她一會兒,沒說話,而后溫溫地笑了下:“這么乖?”
“乖一點不好嗎?”秋榕榕乖巧地等著他接下來的指令。
“你要是舍不得批評我,也可以對我更好些,讓我因為愧疚而良心受到譴責?!?/p>
她示弱,引誘,和他說著俏皮的話,全部都是為了掩飾看見那張全家福照片的心悸惶恐。
主動權(quán)不在她的手里。
在周景行是否還愿意當她的“好男友”。
他在看她,在解讀她的表情。
秋榕榕沒有回避他的視線,也沒有直接迎上去,而是刻意地保持著恰到好處的柔順姿態(tài),睫毛微微低垂,像是有些害羞。
實際上,她很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