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印根本顧不得那么多,抬步就往那家茶樓走去。
從馬車上跳下來的趙旭庭見蘇承印往茶樓走,趕緊追了上去,“蘇兄?渴了?走走走,進(jìn)去我請你去雅室喝茶聽?wèi)?!?/p>
蘇承印沒有回應(yīng)他,走進(jìn)茶樓就東張西望的找方才自己看著走進(jìn)來的兩人。
“蘇兄,你看!”忽然趙旭庭拉著蘇承印指著樓上的一間雅室。
蘇承印回頭看去,看到了在雅室門外恭敬敲門的蘇建明,他臉色頓沉,抬步就往二樓走。
趙旭庭見狀叫來小二,“給小爺一間雅室。”說罷把手中的錢袋子直接丟進(jìn)小二的手中。
小二掂量了一下錢袋子的分量,點(diǎn)頭哈腰的把趙旭庭請上了二樓,雅室的位置正好是在蘇建明他們剛剛敲門的那間雅室旁邊。
蘇承印站在蘇建明他們房間外,聽到里面?zhèn)鱽碚f話聲,“蘇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趙旭庭已經(jīng)打發(fā)小二去泡茶了,聽到里面說話的聲音,他撇嘴,壓著聲音和蘇承印吐槽,“這沈老頭平日里對我們是這不行那不讓,自己休沐還跑來這兒聽?wèi)颍∫彩莻€(gè)不正經(jīng)的老頭兒!”
蘇承印根本沒心思理會他,只顧著聽里面的對話。
雅室內(nèi)。
沈遇知瞧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平日知道他愛來這邊聽?wèi)虻娜瞬欢啵松磉吽藕虻男P,就只有家中長子,這兩人在自己才來這邊不久,他們就過來了,可見是專門打聽了的。
蘇建明瞧著沈遇知的神色不好,連忙道:“先前和小侄在一旁的茶鋪喝茶,見到太傅進(jìn)來,便帶小侄進(jìn)來拜會一下太傅大人?!?/p>
沈遇知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蘇大人無需多禮,若無其他事情的話,我就不留蘇大人喝茶了?!?/p>
蘇建明對沈遇知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他如今雖然被官降一職,但好歹也是一個(gè)侍郎,沈太傅這態(tài)度未免也太輕慢他了,不過心頭不滿,卻怕得罪了太傅,不敢表現(xiàn)出來。
他笑了笑,拉著旁邊的蘇子恒對沈遇知介紹道:“這是我老家族中的侄兒,如今在國子監(jiān)求學(xué),侄兒一直對太傅的文采很是崇敬,所以一直想拜太傅為師,聽說太傅喜歡端硯,還專門求家中人為他弄來這一方端硯送給太傅當(dāng)見面禮?!?/p>
蘇子恒很有眼力勁兒的在蘇建明介紹完自己后把裝著端硯的盒子放在沈遇知手邊的高幾上,“這是學(xué)生的一點(diǎn)心意,還請?zhí)凳障??!?/p>
沈遇知看了一眼旁邊的盒子,眼底的溫度徹底消失,他的手往旁邊的高幾上使勁一拍,厲聲道:“君子愛財(cái)取之有道,本官雖然鐘愛端硯,但也不至于犯糊涂,今日本官就當(dāng)沒見過你們,東西你們拿回去。”
他抬眸看了一眼臉上還帶著討好笑意的蘇子恒,冷聲道:“與其在這里動一些旁門左道的心思,還不如回去多看兩篇文章!”
蘇建明是好不容易才弄到了這硯臺的,他怎么可能不把硯臺送出去,連忙道:“大人誤會了,這硯臺只是我們的一點(diǎn)心意,您收不收恒兒為徒都一樣的。”
“是啊是啊,這硯臺是我爹為了我不是,是為了太傅大人花了六萬兩專門去買來的硯臺”
“六萬兩?!鄙蛴鲋托σ宦暣驍嗵K子恒的話,“你們家還真是財(cái)大氣粗,本官福氣薄弱,可用不起這價(jià)值六萬兩的硯臺?!?/p>
他說完直接下逐客令,“你們把這硯臺拿走?!?/p>
蘇建明整個(gè)人一僵,想到自己為了這方硯臺甚至不惜去地下錢莊借錢,他還是不死心,繼續(xù)說道,“太傅大人,您就看一眼,若您”
“蘇大人,你是聽不懂本官在說什么嗎?”沈遇知站起來,“既然你們不愿意走,那本官走?!?/p>
這蘇家人真是有意思,夫人帶著兒子三顧茅廬去師父家中拜師,丈夫帶著侄兒上門送禮要他收徒?
心簡直一個(gè)比一個(gè)高!
趙旭庭在聽到沈遇知說要走的時(shí)候一把把蘇承印拽進(jìn)了旁邊的雅室,順便把門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