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爺一愣,她怎知大小姐回來了?
金睞在陳記茶館二樓坐了一整天。
把從手帕胡同出入的人都留意了一遍。
剛剛進去的女學生不過一分鐘便又出來了,甚為奇怪。
女學生是個大高個,足有一米七五開外,顯得很成熟,要不是身上穿的學生服,說是二十多歲也不為過。
金睞一天沒有蹲到丁二爺,現(xiàn)在有點不耐,打算下去盤問盤問這個來去匆匆的女學生。
剛下樓正要開門,隔著玻璃看到丁二爺出來了,腳風立即剎住,等丁二爺走遠了才尾隨上去。
天空飄起雪花,女學生已經(jīng)不見蹤影,丁二爺一邊咳嗽一邊挑擔前行。
金睞把腳踏車扔在茶館門口,徒步跟蹤起來更方便。
丁二爺七十多歲,腳下拌蒜,顧著留神路滑已然費勁,哪里能注意到有人跟蹤。
連過三條胡同一條寬街,進入裱褙胡同后,丁二爺腳步慢了。
似是累了要緩緩,或是要在這里開張。
金睞貓在墻后點燃一支煙,一邊抽一邊監(jiān)視。
國府目前人力有限,街面標語的清除工作推進緩慢,丁二爺蹲著的地方環(huán)繞著滿滿的日文標語,如果不是牌坊頂上的“裱褙胡同”四個大字,外地人進來可能都會誤以為這是在日本。
蒼老的吆喝聲響起:“胭脂水粉唻……針頭線腦唻……”
金睞慢條斯理地抽著煙,心道老爺子還挺像那么回事。
心中冷笑著,好巧不巧,有人從身邊經(jīng)過,冒兒咕咚地喊了一聲:“嘿,金所長,閑在呀,您吶!”
金睞臉色一變,知道壞菜了。
出去看時,果然丁二爺起身匆匆走了。
白費一天功夫,臨了卻被一個路人給攪合了。
金睞罵罵咧咧作罷。
回家的路上,他琢磨丁二爺方才的情形,似乎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