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卷著雪粒子砸在窗欞上,發(fā)出細密的敲擊聲。
蕭牧猛然驚醒,意識尚未完全回歸,耳中便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與兵刃相撞的金屬之音。
他猛地翻身坐起,目光尚顯迷蒙,腦海中卻陡然涌入大量陌生的記憶——大乾三皇子,母族早亡,因朝堂傾軋被貶北疆戍邊,封定北王,鎮(zhèn)守靖遠城。
這是一座瀕臨廢棄的邊城,地處極北苦寒之地,城墻殘破,軍械腐朽,所轄不過三千老卒,連飯都吃不飽。
“殿下!不好了,兵變了!”門外一聲急呼,親信侍衛(wèi)趙鐵山?jīng)_入書房,臉色蒼白如紙。
蕭牧心頭一沉,連忙披衣起身:“怎么回事?”
“周廣煽動軍士嘩變,說殿下無能誤國,要另立新主!”趙鐵山聲音發(fā)顫,“他們已經(jīng)圍住了王府,說是要求您交出兵權(quán),否則……就魚死網(wǎng)破!”
蕭牧心中一凜。
周廣是原定北軍副將,一直心懷不滿,此刻趁亂作亂,顯然是早有預(yù)謀。
他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與憤怒,迅速理清思路。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他們在前院聚集,高喊口號,但還未動手,似乎還在等什么?!?/p>
蕭牧閉上眼,腦海里浮現(xiàn)出圖書館里那本《漢書·衛(wèi)青霍去病傳》的畫面。
他前世是歷史系研究生,熟讀二十四史,深知邊疆將領(lǐng)面臨的困境與抉擇。
眼下,自己正身陷其中。
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趙鐵山,你可愿隨我搏一線生機?”
“屬下誓死效忠!”趙鐵山咬牙應(yīng)道。
蕭牧點頭,轉(zhuǎn)身走向案幾,抽出一份早已塵封的黃帛,上面寫著幾個模糊的字跡。
“先帝曾留密旨,言若北疆有亂,可調(diào)龍驤鐵騎五千赴援?!彼吐曊f道,語氣堅定,“此事只有我知道,你現(xiàn)在立刻出去,放出消息——就說本王手中握有密旨,只要諸位將士稍安勿躁,待明日開春便可調(diào)來精銳支援!”
趙鐵山一愣:“可……這……”
“快去!”蕭牧厲喝。
趙鐵山不敢再遲疑,轉(zhuǎn)身奔出門外。
而就在他離開的一瞬間,蕭牧的心跳忽然加快,眼前視野微微扭曲,一個半透明的界面在他視線中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