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裴司站在落地窗前,皺著眉掛斷了電話。
手機屏幕亮起,顯示著“孟清梨”三個字,這是他今晚第七次拒接她的電話。
第八次來電時,他終于按下了接聽鍵。
“裴司哥……”電話那頭傳來孟清梨帶著哭腔的聲音,“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
季裴司將酒杯重重放在窗臺上,眼中不帶有任何一絲情緒。
“我說過,別再聯(lián)系我?!?/p>
“可是我愛你??!”她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歇斯底里的顫抖。
“從十五歲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已經(jīng)喜歡上你了,我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你……”
“夠了?!奔九崴纠淅浯驍?,“你口中的愛,就是通過一次次傷害別人來得到我?”
“之前你對蓁蓁做了那些事情,難道你就那么恨她……?非想要她死不可嗎?”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呼吸聲,然后是孟清梨神經(jīng)質(zhì)的笑聲:
“對,我就是恨她!憑什么她能得到你全部的愛?明明我才是最愛你的那一個!”
“你欠我哥哥的,你就應該還我,你憑什么不愛我?”
季裴司的指節(jié)發(fā)白,手機在他掌心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你哥哥的救命之恩,我已經(jīng)用這半年的時間還清了?!?/p>
“不夠!”孟清梨尖叫起來,“我要你娶我!這是你欠我們孟家的!”
窗外的雨勢漸大,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痕跡。
季裴司突然想起那天在醫(yī)院,阮蓁平靜地說“你去吧”時的眼神。
那種心如死灰的平靜,比任何歇斯底里都更讓人心碎。
“孟清梨,”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你知不知道,阮蓁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你對她做了那種事情。”
“這輩子,我和你都不會再有什么可能了?!?/p>
“如果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你現(xiàn)在早就應該下地獄去給她賠罪了,更不可能好好地站在這里和我說話!”
電話那頭傳來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季裴司皺著眉掛了電話。
很快,他又撥通了另一個。
“查出了些什么沒有?”
“季總,您最近讓我們查阮小姐,我們……查出了一些東西,只是,電話里說這些不安全,我現(xiàn)在就趕去季宅?!?/p>
很快,林特助推門而入,手里捧著一摞厚厚的文件袋。
他的西裝下擺還在滴水,顯然是一路冒雨趕來。
季裴司轉(zhuǎn)過身,將酒杯重重放在大理石臺面上:“你電話里說的事是什么?”
“季總……此事您可能要做好準備,其實——孟清梨根本不是孟家親生女兒?!绷痔刂鷮⑽募旁谧郎?,從里面取出一疊泛黃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