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郭詩沅更是滿目擔(dān)憂與愁緒,秀眉輕蹙,不由得出聲:“那可如何是好?”
沈南初抬頭看了看她,嘴角牽出一絲微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皠e怕,祖父說了會為我們謀劃外放,若能去封地,那這些紛紛擾擾也就與我們無關(guān)了?!?/p>
“這不說大越素來都是被圈在盛京城,即便我們能走,把母妃一人留在皇城,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郭詩沅有些遲疑著開口,手指不自覺的攪著手中的帕子。她想不想走呢?那自然是想的,離了盛京,天高海闊何等瀟灑。但是麗妃娘娘也只有沈南初一個孩子,若是離去了,恐怕娘娘心中不喜。
沈南初眼中流露出些許糾結(jié),說實話,他也麗妃并不熟識,也無甚母子之情。一開始他就是想著走了便是,他要是離了盛京,對麗妃也不全然是壞事。一個寵妃,一個兒子不在身邊,且兒子沒有爭儲之心的寵妃。想必大家只會討好不會得罪。正如貴妃娘娘一樣,無子有寵,你看這些皇子們哪個不是恭恭敬敬,畢竟枕頭風(fēng)可不一般吶!
可是作為母親而言誰又愿意自己的孩子離開自己呢?就他這為數(shù)不多的和麗妃接觸來說,麗妃雖然看上去灑脫隨性,也不太管八王府的事情,但對原身其實還是很上心的。而且每次他提起孩子都可以感覺到麗妃的愉悅。
可如今孩子還沒出生,他就計劃帶著孩子遠(yuǎn)離盛京,沈南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些愧疚。就算他們沒什么母子之情,但是麗妃畢竟是原身的母親,他占了人家兒子的身體就該替人家孝順母親。
“我們能不能”沈南初剛想開口就又自己咽了回去,他在想什么?不說他們離開盛京前往封地都很渺茫,還想把皇帝的寵妃帶走?活著帶走估計是沒希望了,尸體估計都沒可能,那可是要葬在皇陵里的。
“母妃這邊,我打算進(jìn)宮和她溝通一下,若我們真想爭取出京,定是要母妃配合的。現(xiàn)在盛京看似風(fēng)平浪靜,實則暗地里波濤洶涌。我就這么躲都躲不開,若真到了爭儲的時候恐怕沒人能明哲保身。”沈南初看向郭詩沅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室內(nèi)一片寂靜。
兩人就這么靜靜的雙手交握在一起,徒留幾聲嘆息。
說回到土豆收獲的事情,大司農(nóng)也是沒想到土豆一事如此順利,收成如此喜人。想來負(fù)責(zé)此事的自己估計嘉獎是少不了了。就是這好處都推給八王爺讓他心中略有不滿,不過二殿下說了要捧著八王爺,捧得越高越好。哼,便宜八王爺了!
“來,你,就你!”大司農(nóng)指著田里的一個中年農(nóng)夫。
“把這幾筐新挖出來的土豆背到馬上上去?!闭f著又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小廝,“你著人送的八王爺府上,就說這是今日新挖出來的。我這還要看著,脫不開身,特送上一些請他品鑒下與之前的可有區(qū)別,畢竟是以后要推廣的,有勞殿下了?!?/p>
想了想他又湊近小廝耳側(cè)輕聲說。“態(tài)度恭敬些,到八王府門口的時候大點聲,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這盛京的老百姓得知道他們該感謝誰!事辦成了有賞!”
各府都早就關(guān)注著土豆即將收獲一事,這消息自然也是瞞不住的。更不用說大司農(nóng)有意宣揚開來,說實話眾人都以為這是八王爺自己在給自己造勢。這么大的功勞除了太子之位恐怕賞無可賞了吧!與此同時,各府中也都各自盤算著如何從中受利。
二王爺書房中。
“殿下,這大司農(nóng)”一襲墨色長袍的凌風(fēng)有些遲疑的開口,大司農(nóng)不是二殿下的人么?
“哈哈!”面容清俊,身形頎長的男人正扶著自己的衣擺作畫,好一副熱火朝天的農(nóng)桑收獲圖景。“凌風(fēng),你來看看我這畫的可否和你在小丘山所見一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