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的余韻照在室內(nèi),有種秋日殘陽頹廢的美感,二殿下站在窗邊似在思索什么。而室內(nèi)更是一派寂靜,無人敢發(fā)出一點聲音。隨著腳步聲響起,一個小太監(jiān)快步小跑到門口,輕輕敲了兩聲,低聲說?!暗钕拢K大人到了!”
沈嘉懿半晌沒回過神,室內(nèi)的人也不敢驚擾他,只默默垂首候著。待到沈嘉懿從窗邊走到紫檀鑲理石靠背椅前站定。貼身太監(jiān)小澤子才走了上前,輕聲說道?!暗钕拢K大人到了!”說完又恭敬退了下去。
沈嘉懿點了點頭,小澤子便高聲喚道“進!”
蘇幕澈一襲黑衣,配上那一張面無表情的冰塊臉,很有種肅殺的氣質(zhì)?!暗钕拢邢?。”說著將手中的竹筒遞了上去。
沈嘉懿接過竹筒,眼神飄向小澤子。小澤子迅速帶著室內(nèi)的人退了出去,整個過程仍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二殿下可不是什么心善的主,就是王妃平日惹了殿下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
沈嘉懿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手里的竹筒,倒不急著打開?!澳怀?,凌風可從北部回來了?”
自打沈南初負責土豆推廣之事后,沈嘉懿便將人派去了北部。好事總不能沈南初一人獨占,既然推廣一事分不了一杯羹,那總歸其它還有施展的空間。沈嘉懿提早便著北部買了些荒地,就等著沈南初去那邊推廣種植一事。正所謂民以食為天,手中有糧,萬事不慌!
“已經(jīng)著回來的路上了,凌風之前來信,說收成喜人!原本當?shù)睾眯┤诉€不愿意種,現(xiàn)在據(jù)說有些大戶悔的腸子都青了!”說到凌風,蘇幕澈臉上隱約帶了些笑意,想到信中凌風吐槽自己日日風霜凄苦就覺得好笑,都能腦補出這小子故作委屈的跳腳模樣了。
沈嘉懿倒也沒繼續(xù)多提,打開手中竹筒,拿出信件。上面只有短短的六字“明日八,皇覺寺?!?/p>
沈嘉懿嘴角開始微微上揚,語氣卻不甚友好,甚至有些刻薄。將手中的信遞給蘇幕澈?!拔疫@八弟倒是心疼女兒,未必是怕少年早夭?”
蘇幕澈略微皺了皺眉頭,他對八王爺愛女倒也有所耳聞,不過對一個孩子他倒也沒什么惡意。只得靜默無語。
沈嘉懿似是有所察覺,卻也沒再繼續(xù)說什么。蘇幕澈本就是江湖人士,骨子里倒有著些罪不及妻兒的堅持?!鞍堰@消息傳給我那好大哥和十四弟吧!”
蘇幕澈垂首恭敬應(yīng)到”是!“他素來話不多,若不是因為凌風救過自己,為了報恩便應(yīng)了凌風的要求,為二殿下辦事三年。如今再過一年三年之期便滿了。自己還是更喜歡這快意恩仇的江湖,沒宮廷這么多勾心斗角。不過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離得了,畢竟自己也知道二殿下不少的事。蘇幕遮垂下眼簾,掩去眼中萬千思緒。
沈嘉懿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漢白玉的十八子。他手中人馬不多,否則也不會將很多事交給這么個來歷不甚清白的江湖人士。雖然自己是先皇后之子,又蒙父皇親自教養(yǎng)。說來地位尊崇,但其實由于母族顯赫,父皇對他頗有些忌憚,看似他著戶部手握實權(quán),但實際上做點什么都有人盯著。
沈嘉懿又有些自視身份,并不太愿意結(jié)交權(quán)貴。在他眼中這些人都是皇帝的奴才,若有一日他榮登大寶哪還需要對他們他信任的也就是母族這邊的人了,比如表弟凌風,再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