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內(nèi),光線被刻意調(diào)暗,僅余幾束曖昧不明的射燈應(yīng)在墻壁上??諝饫飶浡噪x的氣息,男男女女倚坐相挨,舉止親昵,氣氛曖昧。
長條沙發(fā)一角,裴凌獨(dú)占一方空間,姿態(tài)閑適地深陷在柔軟的靠墊里,指間夾著一支電子煙,半點(diǎn)煙氣不冒。一條長腿隨意地搭在另一條腿上,英俊的臉上神情慵懶,仿佛對周遭的一切都提不起太大的興致。
裴凌眉梢一挑,懶洋洋抬眼。
臺上衣著清涼的美女正賣力獻(xiàn)唱,臺下男人們左擁右抱。唯獨(dú)他是獨(dú)自一個,與周圍彌漫的欲望氣息格格不入。
他剛從英國“鍍金”歸來,算是學(xué)成歸國。按計劃他去年就該拿到學(xué)位了,奈何他縱情玩樂,硬生生拖了一年才勉強(qiáng)畢業(yè)。要不是他哥下了最后通牒,再畢不了業(yè)就停他的卡,此刻的他,恐怕還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溫柔鄉(xiāng)里逍遙快活呢。可沒想到剛回國不到一個月,他哥作為“畢業(yè)賀禮”送他的那輛蘭博基尼就被個愣頭青撞得面目全非一想到這他就窩火,林岳看他最近氣兒不順,才給他組的局,想讓他快活快活。
林岳端著兩杯威士忌過來,笑嘻嘻朝他湊近:“哎,裴二公子。你剛回國,這排面夠大吧?兄弟我今天可是特地組局,給你接風(fēng)洗塵的?!?/p>
他嗤了一聲,懶得掩飾嘲意:“一個個庸脂俗粉,光露肉有屁用?就不能來點(diǎn)帶勁兒的?”
他不是禁欲之人,只是這會所里的姑娘,到底是出來賣的,腔調(diào)一個比一個做作,真沒一個入得了他的眼。
林岳指了指房間里那幾個正圍在中間唱歌的美女,笑著道:“瞧見中間那幾個沒?哥們兒特意給你挑的‘精品’,新鮮著呢!都還是在校大學(xué)生,嫩得能掐出水,身段更是沒得挑!”他湊得更近些:“你要是瞧上哪個了,一句話的事兒,今晚就讓她專門伺候你,保證讓你……舒舒服服!”
裴凌順著他指的方向掃了一眼——是個模樣清秀的姑娘,瘦瘦小小的,沒啥攻擊性,一看就是小白花那種。這類型是他哥的菜,他可不好這口。
他喜歡的是那種風(fēng)情萬種、熱辣撩人的。最好是胸大腿長腰軟活兒好的,像薛欣瑜那樣的,才帶勁兒呢。
林岳怔了下,隨即訕笑著:“那是,那是,裴二公子眼光高,今兒這些也就湊個人場兒?!彼壑橐晦D(zhuǎn),像是想起了什么,湊近些故作神秘地問:“對了,你不是有個新寵,聽說是你們公司新簽約的女主播?叫什么欣瑜?不是說今晚也來么?怎沒見著她啊?”
裴凌聽到這名字,臉色才稍稍好轉(zhuǎn)些。
他點(diǎn)開手機(jī),飛快打了一行字:
【人呢?】
不到三秒,薛欣瑜回復(fù)了:
【快到了呀,凌少~等我哦~】
裴凌瞥了一眼回復(fù),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他將手機(jī)丟回沙發(fā),這才伸手接過林岳的酒杯,仰頭灌了一大口,心情總算明朗了點(diǎn)。
薛欣瑜是他哥公司旗下的女主播,臉蛋媚,身材辣,更重要的是,她懂得投其所好,哄人的本事一流。上次他被那個撞了他車的小子氣得腦殼疼,就是她主動幫他出氣,把那家伙罵得狗血淋頭,差點(diǎn)沒動手撕人。
一想到那小子現(xiàn)在估計還在為那兩百萬愁得夜不能寐,裴凌心頭就一陣暗爽。
這幾天耳根子倒是清凈了,那煩人的騷擾電話沒再響過呵,該不會真去賣屁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