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修好,‘突突突’得像老牛一樣開著,接下來一段路程是盤山公路,路況不好,更沒有現(xiàn)在的各式各樣指示標(biāo)志,一個急轉(zhuǎn)彎連接一個急轉(zhuǎn)彎,讓司機一點兒馬虎都不能。
羅小毓頭開始暈起來他趕緊調(diào)整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父親懷里,一會兒功夫迷迷糊糊睡著了。
羅小毓是被餓醒了,她看向窗外,天已經(jīng)慢慢暗下來,羅景全看見大女兒醒了就知道她餓了。
拿出之前妻子專門做的蔥花餅,這種餅平時很少做,主要太費油,這次想著出門,光吃饅頭咸菜,泡菜沒有味道,就烙了一些蔥花餅。
羅小毓吃的津津有味兒,吃飽后她雙腿跪在父親懷里伸直了腰向后望去,就那一眼讓她噎住了。
“咳咳??!”
羅景全從軍用水壺倒出水給她,羅小毓還是沒有從恐懼中回過神,直到父親拍著她的背才緩過來。
重生快一年啦,她已經(jīng)忘記那場噩夢,她已經(jīng)想不起那個人的樣子,可是只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卻讓她一眼就認(rèn)出來。
她慌張的轉(zhuǎn)過身坐在父親懷里,他怎么到陳昌來了?羅小毓努力回想著,想了半天也和陳昌掛不上邊。
她又往后瞄了一眼,這回她看清了,有他的大姐,他的大哥還有二姐,沒看見她的父母還有那個混賬弟弟。
袁煒感覺有一道光射向自己,抬頭四下看了看,只見前幾排有個小女孩兒瞪著眼睛看著他,那表情很可愛,頓時起了惡作劇,立刻做了一個兇神惡煞的表情,果真嚇到她了。
“老三,你干啥子?”抱她的大男孩兒問他。
“沒得啥,哥,快到了哈?”袁煒打岔道。
“嗯,差不多嘍?!贝竽泻⒒卮?。
后面在對話,前面羅小毓聽的很清楚,她煩躁的捂住耳朵,真后悔這次和父親一起出門兒。
她以為她忘了,可是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和他的過往云煙
袁煒,她的前世丈夫,前世打她,算計她,他的弟弟調(diào)戲她
袁煒比他大一歲,和她是同班同學(xué),他們在學(xué)校里沒有交集,因為袁煒是學(xué)校里一霸,沒人敢惹。
初中畢業(yè)后他就沒再上學(xué),而羅小毓繼續(xù)上高中,畢業(yè)后招工分到工務(wù)段在竹灘車站橋隧工區(qū)。
有一天晚上,羅小毓從工區(qū)單身宿舍出來,手提水壺幫師傅們燒開水,工區(qū)在車站中間,從工區(qū)大門里就能看見站臺上的一切。
這時站臺上停著一趟客車,平時只有一對相對的慢車??浚@個時間已經(jīng)過了,顯然這趟車是因為要會車臨時??康?。
突然一個車窗被打開,接著從里面跳下一個人,他很輕松地跳下站臺,然后四周看看朝大門走來。
羅小毓很好奇,她根本不害怕,工區(qū)里有職工十五六個,大部分都是男的,她站著沒有動,直到那男子走進(jìn)大門。
房檐下的燈光照清了對方的面容,有棱有角的臉上配著一雙大眼睛,濃眉薄唇,唇上刻意留著小八字胡,和白皙皮膚很不搭,可是就是這樣讓女生看了也忘不了那張英俊的臉。
在外人眼里羅小毓很漂亮,她卻從來沒覺得,因為班上有個他,全班都是無鹽。
“羅小毓,你怎么在這?”袁煒挑起濃眉張開薄唇很意外的問道。
羅小毓有點臉紅,但燈光很暗掩飾了她。她說:“袁煒,是你呀,你到這里干什么?”
“哦,馬上秋檢嘍,我們要對每個站的信號設(shè)備檢查一遍,我包了這幾個站?!痹瑹樥f著四川普通話。
“嗯,信號工區(qū)在車站值班時旁邊,出大門向右,這是橋隧工區(qū)?!绷_小毓對這類在學(xué)校像個惡霸有點兒畏懼,想早點兒結(jié)束談話提醒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