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桌上,總是放著一壺清酒,兩盞酒盅。
烈酒入喉,將血腥味壓了下去,痛入肺腑,崔長樂心里卻覺好受了許多。
她看向空無一人的對面,續(xù)上杯中酒,素手輕抬:“謝淮安,等走完這最后一程,你就自由了?!?/p>
第二日,皇帝崔明稷忽然召兩人入宮。
崔長樂行禮后,皇帝立即叫人看座。
他笑容溫和看著崔長樂,溫聲詢問:“皇姐近來可好?”
崔長樂微微笑道:“本宮能有什么不好?!?/p>
崔明稷卻幽深目光看向謝淮安:“可朕聽聞,駙馬最近往白府跑的很勤快,可有此事?”
謝淮安臉色倏然一變。
殿中氣氛一時(shí)冷肅。
謝淮安垂下眼,正要請罪,卻聽崔長樂笑著開口:“是我讓他去的。”
謝淮安頓住,目光詫異地落在她身上。
崔長樂神色淡然:“太傅府中嫡女善制香,我很喜歡,便讓駙馬替我多跑了幾趟。”
崔明稷心中暗嘆,只得放下此事:“如此就好?!?/p>
之后,崔長樂進(jìn)了御書房,謝淮安獨(dú)自離宮。
直到深夜,崔長樂才出宮。
朱雀大道上卻燈火通明,行人鱗次櫛比。
侍女忙道:“公主日理萬機(jī),許是忘了,今日乃是重陽節(jié)。”
崔長樂回神,緩緩開口:“本宮自己走走,不用跟著。”
話落,她戴上帷帽,信步朝人群中走去。
街上四處都是燈和花,一片國泰民安的景象。
崔長樂看著,本來沉重的心舒緩了些許。
她停在一架傘墻前,正看著傘上花紋,一個(gè)熟悉的稱呼忽然灌入她耳中。
“安哥哥,你被迫與公主成婚三年,真沒有一點(diǎn)動(dòng)心嗎?”
崔長樂渾身一僵,她轉(zhuǎn)頭,看見了隔壁攤子背對著她的一對璧人。
她看著謝淮安抬手,將一束丹桂遞給白茗,低沉聲音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