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得及開口,又是哭聲。
「爸爸,我做噩夢了,胸口好難受,喘不過氣。我夢到小狗身上好多血,她殺了小狗還要殺我?!?/p>
傅然然在哭著砸門。
「救命,爸爸救救我?!?/p>
我爸趕緊把煙頭一扔,三步并作兩步地往外走。
「別怕,爸爸來了?!?/p>
「爸爸把家庭醫(yī)生都叫過來,沒事的,乖?!?/p>
房間又歸于黑暗。
我才后知后覺感覺身上很燙,頭像是一下下被錘子砸著。
身上出了汗,沒結(jié)痂的傷口又疼又癢,好像有螞蟻在咬。
我緩慢地眨了眨眼睛,覺得應(yīng)該不會有醫(yī)生來了。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我用力地、緊緊地閉上眼。
怕自己睡不著,也怕稍一放松就有眼淚流出來。
13
大概是因為這幾天傅然然常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手術(shù)的日子提前了。
住院的前一天,我溜去福利院找阿橋姐見了一面。
「阿橋姐,我聽說手術(shù)可能會死人的,是嗎?」
我忐忑地問。
「是啊,阿姨說我小時候心臟病手術(shù)就差點在手術(shù)臺死掉?!?/p>
聽到阿橋姐的回答,我心里有點難受。
「阿橋姐,如果我死了,你幫我把媽媽葬了吧。你那么聰明,等你長大了,一定有辦法的?!?/p>
我認真地說。
阿橋姐鄭重地點頭答應(yīng)了。
她還問我有沒有什么其他心愿。
我說想吃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