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婉冷冷掃過眾人。
“秦府雖比不得縣主府,可在京中也不是無名之所。當(dāng)年秦明朗娶我,用的八抬大轎。這五年中,街坊鄰里皆知我是何人。想用一個無所出的罪名休了我?我為何要答應(yīng)?我若不答應(yīng),就算是當(dāng)朝縣主,也只能是妾!”
“你放肆!”
一個“妾”字差點沒把蘇玉蘭氣炸。
江清婉卻絲毫不懼,悠然抬手指了指外面。
“縣主將人全留在府外,不也覺得搶人夫君甚是丟臉嗎?若此事鬧大,傳到圣人的耳朵里,結(jié)果會如何,你們比我更清楚。左右不過我賭上一條命,可你們……敢下注嗎?”
蘇玉蘭噎了個半死,抓起茶盞砸在了秦明朗的身上。
“你是死人嗎?”
秦家公看不慣,剛要訓(xùn)斥就被張氏攔下。
她雖也不喜蘇玉蘭驕橫,可現(xiàn)如今,自家兒子的官職還沒定,還要靠著蘇家才行。
一旁的秦潤氣的擼起了袖子。
“父親,她要發(fā)瘋,咱們就把她關(guān)起來!看她還怎么去報官!”
此話倒是提醒了秦明朗。
剛剛一時被駭住,他差點忘了,對付一個什么背景都沒有的江清婉,哪里用得著大費周章?
慶功宴的帖子早就下了,府中要準(zhǔn)備的事情良多。
他沒時間糾纏不清,索性不再偽裝,殺氣盡顯。
“江清婉,你覺得我沒有辦法讓你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嗎?”
江清婉怔住,眼底荒蕪的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一個男人變了心,又哪里只是權(quán)勢所迫。
她看向秦明朗的腰間。
那里掛著一塊半血赤玉。
是她送他的定情之物。
上面有她賭上半條命刻下的符箓,保他在戰(zhàn)場逢兇化吉,保他仕途一路昌盛。
若他身死,她必會反噬,吐血而亡。
這是諸葛門下的最高秘術(shù)。
師父曾千叮萬囑絕不能用。
這五年,她無緣無故病了三次,差點死掉。
她知道,那三次,秦明朗重傷。
即便瀕死之時,她都不曾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