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一天的工作,徐傾硯合上電腦累得趴在桌上。
今天還得加班,她閉上眼還能看到那些仿真實驗里跳動的熒光波紋。
她所堅持的“憑熱愛抵消工作帶來的痛苦”,不過是她一次次重燃的導(dǎo)火索。
那年夏天徐傾硯以為會余庭森會選文科。
他的政史地經(jīng)??嫉谋壤砜菩∪T要高很多。
而且,他高一班里那些玩得好的朋友都選了文科。
徐傾硯記得他們關(guān)系很好。
所以高二報道第一天一進(jìn)教室看到余庭森時,她確實呆住了。
“你……”“問我怎么沒選文科?”余庭森甚至沒有抬眼看站在桌旁的人,單手撐著下巴繼續(xù)看書,“因為最后一次理科考得比文科高二十分。
”他嗤笑,“徐傾硯,你真是夠無聊的。
”幾個月前高一期末分科,徐傾硯常路過余庭森他們班,大多是她故意去的。
每次在走廊偶遇,她都會問:“余庭森,你選文選理?”“再說吧。
”余庭森總這樣打發(fā)她,附帶一句:“徐傾硯你每次都問我這些,不嫌煩嗎?”然后徐傾硯語塞,下次還是繼續(xù)問。
中間忍了一周沒有去問,期末考試前一天徐傾硯還是拜托余庭森的同學(xué)叫他出教室。
余庭森從書里抬起頭,徐傾硯永遠(yuǎn)忘不了他看到自己的那一刻,臉上是那樣震驚的表情,或許真沒想到明天就要考試了她還能專程跑來問這件事吧。
可徐傾硯不是無聊,也不是復(fù)讀機(jī)。
她只是想把余庭森規(guī)劃進(jìn)自己的未來。
那天,余庭森第一次沒說她煩,好像問了徐傾硯一句:“你選文選理?”徐傾硯說:“選理科。
”余庭森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那就好好考吧。
”于是現(xiàn)在,徐傾硯輕“嗯”了聲,坐在余庭森身邊的空位置。
余庭森輕聲收起書,偏頭去看徐傾硯。
她居然在閉眼小憩?第一天開學(xué)班里這么吵她都能閉上眼?!但他移不開目光,即使已經(jīng)認(rèn)識了這么多年,也親眼見證了這張臉的變化。
長大了啊。
余庭森被心里的聲音嚇了一跳。
自己怎么說話像個長輩一樣?徐傾硯好像就是長個子了,雖然還是沒他高。
不過要比暑假遇到時高了一點(diǎn)。
暑假偶遇的那次徐傾硯好像是去補(bǔ)課。
余庭森剛?cè)窍沦I了冰淇淋,正下樓的徐傾硯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吃冰淇淋嗎?我還沒拆呢。
”他好心問她。
徐傾硯搖了搖頭,垂眸看到他手里還有三個,隨之一笑,“吃那么多小心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