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在冰冷的門板上。
外面,太醫(yī)們交頭接耳。
“院使就這么信了韓氏?她能有什么好方子?”
“噓……聽說是為了給林女醫(yī)爭取時間。就算沒用,咱們也沒損失?!?/p>
“說的是。反正太后已經(jīng)那樣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
“只盼著林女醫(yī)快些來,不然咱們的腦袋可都懸在褲腰帶上!”
這些聲音,冷漠、自私,與前世一模一樣。
我閉上眼,將所有的恨意都壓在心底。
別急。
好戲,才剛剛開場。
等待的時間無比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滾油里煎炸。
我不知道我的改良版藥方是否管用,不知道太后能不能撐到反擊的那一刻。
這盤棋,我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賭上了太后的性命。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嬌柔的女聲響徹庭院,帶著恰到好處的焦急與自信。
“師兄!諸位同僚!蕭蕭來遲,還請恕罪!太后情況如何?”
林蕭蕭來了。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周延年的聲音立刻變得溫柔寵溺,和我說話時判若兩人:“蕭蕭,你總算來了!太后情況不妙,我們都束手無策,就等你了!”
“師兄放心,有蕭蕭在,定保太后安然無恙!”
好一派救世主的姿態(tài)。
我冷笑一聲,繼續(xù)聽著外面的動靜。
很快,他們一行人簇擁著林蕭蕭進了慈安宮的內(nèi)殿。我被關(guān)在偏遠的廂房,什么都看不見,只能靠聽。
腳步聲、衣料摩擦聲、壓抑的呼吸聲……
然后是林蕭蕭故作高深地“診斷”。
“嗯……太后脈象沉遲,氣息若有若無,確實是溺水之兆。幸好有方子吊著一口氣,否則神仙難救。”
她先是肯定了我的“功勞”,把自己放在一個更高的位置上。
周延年立刻吹捧:“全靠蕭蕭你見識廣博!我們都以為太后已經(jīng)……幸好你來了!”
“師兄謬贊了。救人如救火,我這便為太后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