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蔣洄啦,”曹曦華不疑有他,只以為趙多嬌只是出于驚訝,“當(dāng)時趙迪偉就要和那體育生吵起來,是蔣洄攔住趙迪偉,還是蔣洄先走出隊(duì)伍,是他讓的位置,然后再帶著趙迪偉一起出去?!?/p>
“哦對了,”曹曦華想到那天的事,記憶漸漸分明,“那天蔣洄還問起你和阿楠呢!”
趙多嬌心抖了抖,手扶住陽臺上的欄桿,想說些什么,最終只憋出一個字:“?。俊?/p>
“就是體育生那事兒以前,蔣洄還問起你和阿楠的情況,我知道你們因?yàn)榇笮〗愫湍侨€男生走得近嘛,當(dāng)時就覺得,嗯,他還挺關(guān)心你們的,加上后來讓出排隊(duì)位置的事,嚇,你當(dāng)時沒看到,當(dāng)時的隊(duì)伍好長,要是重新排起,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吃上飯呢,可是蔣洄也沒猶豫一下,就和趙迪偉走到后面去了,啊,阿嬌,你沒事嗎?”
趙多嬌的臉色不大好,像是被人重重砸了一下,砸得她頭暈?zāi)垦!?/p>
“沒事,”趙多嬌勉力擠出一絲笑來,“我可能冷到了,你說,你繼續(xù)說吧?!?/p>
曹曦華也很關(guān)心她,就關(guān)切地問:“那要不我們進(jìn)去說?”
“不用,”趙多嬌往玻璃門后頭看去,鄭楠還在睡午覺,其他人也沒有回來,寢室里沒有開燈,下午的陽光只能照到離陽臺最近的地方,形成一片光暈,光暈外圍,一切看上去都是黑黢黢的,“我們不要進(jìn)去,”趙多嬌嘆一口氣,“阿楠還在午睡,萬一我們說話吵醒她?!?/p>
“好,好,”曹曦華答應(yīng)下來,但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你要是真的凍到了,我們就進(jìn)去說,要是怕吵醒鄭楠,我們發(fā)微信也可以?!?/p>
發(fā)微信,這是個好主意,至少不用當(dāng)面再繼續(xù)聊蔣洄??哨w多嬌還是搖搖頭,選擇繼續(xù)在這說下去。
“你繼續(xù),繼續(xù)說。”
“好,”曹曦華應(yīng)道,“后面其實(shí)也沒什么好說的,就是蔣洄帶著趙迪偉讓出位置,到后頭重新排隊(duì)去了。當(dāng)時老大就不好意思嘛,就和我和小言哥一起商量,我們分工幫他們那份飯也打了,省得他們還要等很久,再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p>
曹曦華語氣歡快。
“當(dāng)時我就覺得,蔣洄這人挺照顧女孩子的。蠻好。我不知道別人怎么想的,但是我覺得,嗯……要是談戀愛能和這么一個,嗯……”她面頰染上緋紅,“能和知道怎么照顧女孩的男孩談比較好,我說過,我懶得去陪一個什么都不懂,凡事還要我教,甚至連女孩生理知識都要我教的大男孩成長,”曹曦華說著,手在空中揮了揮,像是趕走一只蒼蠅,“姐姐沒空,沒心思,就像老大那個男朋友,我不好說老大什么,但她那個男朋友在我看來就是不大行?!?/p>
“嗯……”
既然曹曦華提起,趙多嬌不自覺地抬頭,老大幫男朋友洗的衣服還曬在她們寢室的陽臺上。趙多嬌看到那些衣服,本能地皺起眉,視線下落,和曹曦華的目光撞在一起,兩人瞬間讀懂對方在想什么,雙眼倒映出對方的影子,都是不贊同地?fù)u了搖頭。
不行,這絕對不行。
曹曦華比趙多嬌更直白,臉色更是高傲,“老娘長這么大,除了自己的,連我爸媽的衣服都沒給他們洗過,我憑什么給一個男的洗呀?”
“是吧?”
趙多嬌沒接話,手趴在欄桿上,忍俊不禁。
“所以說,”曹曦華知道趙多嬌的意思,接著往下說,“我找人談戀愛,我肯定找一個能照顧我的,絕對不找一個需要我照顧的——當(dāng)然了,對方要是照顧我,我也會照顧他,這種事肯定是相互的,但要我僅憑著一腔愛意不求回報的付出犧牲,什么回應(yīng)都得不到,這種愛情,我做不到——別人能做那我算他們厲害,好吧?”曹曦華這么說著,比了個大拇指,“但我就是做不到啊?!?/p>
“所以一圈看下來,我的確覺得蔣洄比較好?!辈荜厝A提到蔣洄,羞澀地嘿嘿笑起來。
趙多嬌看在眼里,胸口被那笑容一下一下鑿得生疼。
“你……”趙多嬌開口,“你喜歡他嗎?”
曹曦華睜圓眼睛,似乎有些意外趙多嬌這么問。不過她還是望著湛藍(lán)的天空想了想。這天的天氣不錯,天空晴朗。她眺望天空,沉思片刻,笑起來。
“喜歡?。 彼彼爻姓J(rèn)。
“哎,雖然我說是在挑啦,不過挑的肯定都是喜歡的?!?/p>
“沒有興趣,我就不會想和他們發(fā)展了,對吧?”
“可能我要是說那些人我都喜歡,你會覺得太夸張了,但是有好感這不是接觸發(fā)展的前提嘛?”
“至于選中蔣洄,嗯,我想了想可能確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