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去美國（第1頁）

周牧則靜坐床沿，握著毛巾的手輕微發(fā)抖，壓抑多時的疼痛如潮水涌入腦海，視野開始模糊，眩暈陣陣襲來，心臟搏跳慢慢加快。

房間仍舊寂暗，他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去床尾，彎腰拾物。

袋子剛從地上撿起，強烈眩暈便鋪天蓋地浸入，重心短暫失衡的那一霎，他屈膝摔跪在地，額際滲出冷汗，痛感加劇擴散。

……

意識再度清醒，時間已近晚暮。

雨聲不知不覺歇停，周牧則勉力抬眼，側(cè)目窗外。對著玻璃發(fā)呆的何淑蘭從倒影中看到他蘇醒，忙伸手揩拭眼角，轉(zhuǎn)身向他走來：

“小則，現(xiàn)在感覺怎么……”

“媽?！?/p>

一聲啞喚陡然插入，何淑蘭截住話音，怔立床沿，看少年緩慢蠕動唇瓣：

“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

空氣剎那安靜，周牧則抬眼觀視，何淑蘭雙眼布滿紅血絲，眼眶腫脹異常，瞳仁因這一句微擴，隨即又欲蓋彌彰掩飾，不動聲色轉(zhuǎn)移話題：

“知道什么？你今天中午怎么沒吃飯？我讓林蓁把飯捎給你，你們兩個到底聊了什……”

“和她沒有關(guān)系?！?/p>

周牧則想起身，何淑蘭忙攙扶住他臂膀，為他擺好枕頭，又端來水杯。他接過抿一口，等喉頭稍潤一點，才抬起眼瞼，看向母親，慢慢說道：

“媽，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p>

何淑蘭微愣：“什么事？”

余下話聲還未接續(xù)，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夾雜談話的碎步聲，何淑蘭調(diào)轉(zhuǎn)視線，周牧則也一言不發(fā)望向聲源。

周暨平率先步入房內(nèi)，身后緊隨另一名陌生男子。周牧則坐在床上，目光越過周暨平肩身，靜靜落向他背后，在明凈燈光的映射下，終于看到那位與他有著相似面孔的儒雅男子。

“你好，牧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