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星然迷迷糊糊間聽到了楚亦臻說的話,但她又聽不大真切,只隱約聽到“瘋子”這兩個字。
但光是聽到這個關鍵詞,似乎就已足夠讓她辨別出楚亦臻的意思。
她罵自己瘋子。
她竟然罵自己瘋子。
“你才是瘋子!”談星然心中一急,猛一下推開楚亦臻,自己卻晃晃悠悠站不穩(wěn)身形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倒。
方才那一下確實讓楚亦臻猝不及防,才讓談星然因此得了手,不過當看到談星然將要摔倒的那一刻,她反應很快,疾疾上前兩步,一把拽住談星然手腕,硬是將她拽回自己懷中。
談星然撞進楚亦臻懷中,一陣頭暈目眩,視線模糊起來。
自己這是喝醉了嗎……輕撫跳痛的太陽穴處,談星然隱約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可她沒有再繼續(xù)深想,腦中充斥著楚亦臻那聲“瘋子”。
她與楚亦臻之間,究竟誰才是瘋子。
為什么這殺千刀的楚亦臻就是不敢承認?
她堂堂頂天立地的大總裁,到底有什么不敢承認的?承認自己是瘋子很難嗎?
“談星然,你醉了,我們回家?!庇辛朔讲拍谴瓮话l(fā)情況,楚亦臻將談星然緊摟于懷中,沒有再放松手上的力道。
談星然的心情一下被提起來,神色慌張,“回家……回什么家?回哪個家?”
“放心,不是葉城那個家?!背嗾槊靼渍勑侨坏念檻],知道她一定是由家聯(lián)想到了結婚,畢竟一旦回了她在葉城的家,就避免不了會跟自己結婚。
“你就這么不想和我結婚?”楚亦臻盯著談星然紅透的雙頰看了幾秒,忽然問了一句。
她明知道談星然喝醉了說出的話亦真亦假,或許無法讓人分清,卻還是如此問道。
只因她更愿意相信,談星然現(xiàn)在吐露的都是酒后真言。
很奇怪的一種心理,明明心中已經有了那個接近于標準答案的答案,她卻還是想親耳聽到談星然親口說出的想法。
“都怪你!你來這里干嘛!如果不是你突然闖入我的生活……我現(xiàn)在會過得更自在?!闭勑侨幌胍上虺嗾?,眼神卻遲遲對不上焦,眼前全是楚亦臻的虛影,“但你來了……完全打亂了我生活的節(jié)奏……”
她話說得含糊不清,說幾個字就要卡上幾秒,一句話說了好長時間才終于說完。
楚亦臻卻還是耐心聽著,也因此聽得足夠清晰,每個字都聽進了耳中。
“怎么,怕我了?”楚亦臻捏住談星然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而不是一通亂看,看向自己旁邊不知名的地方。
“怕?誰怕你啊……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你以為你受全天下男人女人的追捧欽慕嗎……我告訴你,你想多了!”談星然又一次準確捕捉到了關鍵t信息,本該遲鈍的大腦仍舊很快做出反應,回懟過去。
楚亦臻敢斷定,這絕對是談星然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其實談星然也是個心口不一的女人,表面好似恭敬客套地喊著她“楚總”,把她說得如何高高在上一般,但實際心底對她卻是嗎滿滿的不屑。
談星然你看,讓你別沖動,讓你不要那么拼命地喝酒吃辣,現(xiàn)在酒后吐真言了吧。
不過,既然你自己不覺得尷尬,我也不會替你尷尬。
許是覺得有些不適,談星然伸手去抓楚亦臻扣住自己手腕的手,暗自用力試圖將它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