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結(jié)社(三更)
北鎮(zhèn)撫司。
王佐回到辦公的屋內(nèi),早早屏退左右,坐了下來,按了按眉頭。
陸炳來到面前,恭敬地給這位半師奉上茶水:“先生,你方才制止的很對,是我太孟浪了……”
王佐看了看這位無論是背景,還是能力都屬上上的得意弟子,笑了笑:“你覺得我阻止你說完,是因顧慮張?zhí)???/p>
陸炳奇道:“難道不是么?”
“陛下是明君??!而那位張?zhí)?,說一句不敬的話,仗著孝宗的寵愛,早已埋下了太多的禍根,朝野上下厭恨她的人太多了……她若真是做了什么,我們錦衣衛(wèi)也毋須顧慮,查辦便是!”
王佐話語直白。
張?zhí)蟮靡饬颂嗄?,實在有些拎不清自己的斤兩,而當今的大明天子,可是十八歲的年紀就看透了權(quán)力的核心與文臣的軟弱性,敢把左順門哭諫的文官打得死的死,殘的殘,后宮一介老婦,又被生母蔣太后壓住,還能如何?
所以對張?zhí)蠹捌淠缸逑率郑踝敉耆粨摹?/p>
陸炳奇了:“那先生顧慮的是……”
王佐道:“依你之見,這群賊子作案的動機,到底是什么?”
陸炳心里其實有了些數(shù):“他們自是與太后有仇怨的,蔣娘娘性情溫和,與世無爭,恐怕還是與張氏那一家結(jié)下深仇大恨的可能更高!”
王佐道:“那她們?yōu)楹未虤⑹Y太后呢?”
陸炳見得左右無人,低聲道:“行刺只能殺一人,如此卻可以葬送張氏全族,這群賊子可是對其恨之入骨吶!”
“你所言不無道理……”
王佐微微點頭:“那你可曾想過,此法是普通仇家能夠用得出來的么?僅僅是將那座檀木床榻送到公主殿下的寢宮里,又讓幻術(shù)班子云隱社入公主府表演,這兩個關(guān)鍵,尋常刺客就萬難達成!那些亡命徒,讓他們鋌而走險,闖入壽寧侯府殺人或許可行,但這般大費周章,不是江湖人的風格!”
陸炳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那這群人背后的指使者會是誰?”
王佐突然沉默下去,半響后,緩緩地道:“你跟著我,有六年了吧?”
陸炳馬上道:“陸某自十四歲起就跟著先生,承蒙教導(dǎo),感佩涕零,永世難忘!”
“這么久了??!你是性情中人,知恩圖報,心里是將我視作師父的,既如此……”
王佐頗為感慨:“那今日我就給你上最后一課吧!”
陸炳大驚:“先生,你這……這是為何!”
“為何這般不吉利?”
王佐接上:“因為此事確實有莫大的兇險,關(guān)系到你我的身家性命,或許有朝一日,我們就突然暴斃身亡,死因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但這件事我仍舊要說,因為我瞧著當今天子勵精圖治的威風,你來日接管錦衣衛(wèi),肯定也會用得到的!”
“請先生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