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淺淺
次日,離天色還早,陸翡就走了,稍弄出了點動靜。
天蒙蒙亮,外頭又有些動靜,璃月沒醒,楊兼醒了,似說了什么話,好一會兒,又沒了動靜。
璃月早起去做飯,發(fā)現(xiàn)灶頭上竟然有一大碗豬血。
天色陰沉沉,沒有放晴的意思,外頭有些地方有余雪,還沒堆起來。但是風(fēng)不小,挺冷。
璃月進進出出,穿了皮毛,帶了帽子,裹得嚴實,半點不叫自己冷著。
她最怕的一是挨餓,二是受凍,解決這兩樣,諸事不怕。
早上煮粥,炒了豬血,煎了雞蛋。
楊兼和陸翡不在,璃月便與楚珩鈺先吃了,炒了一半豬血,量都還有挺多,璃月也沒炒別的,便道:“你上次嘗過不是挺好的嗎?為什么知道是豬血就不吃了?老余頭說著可是好東西呢?!?/p>
楚珩鈺淡淡:“吾沒吃習(xí)慣?!?/p>
“哦,那我要是常做這個菜呢?”
楚珩鈺瞥眼璃月,“吾也不是不讓你做。”
“可是你不吃,不就沒你吃的了?!绷г轮噶酥冈铑^上剩下的豬血。
楚珩鈺皺眉。
“吃嘛吃嘛,真的挺好吃的。”她就差求著楚珩鈺吃了。
楚珩鈺猶豫,想著家中拮據(jù),便就夾了一塊豬血吃,然后眉心皺起。
璃月道:“沒有酒有點腥,中午買了酒,買了姜就好了?!?/p>
楚珩鈺沒說話,吃雞蛋。
璃月自己吃腥一點沒事,故而覺得沒什么,楚珩鈺嘴巴挑,不好吃就不吃了。
吃完,璃月去挑水,繼而燒水洗衣服,昨天楚珩鈺換了衣裳,璃月?lián)炝艘律眩瑹藴厮暌路?/p>
這種天,她寧愿浪費點柴,也不愿意委屈自己的手,凍瘡她也是生怕了。
等她洗完,楊兼和陸翡都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璃月得空便又去楚珩鈺房間,他在看書,瞥見璃月,他淡聲:“取了筆,把昨日叫你寫的字寫與吾看?!?/p>
璃月忙去取筆,再去裝溫水,然后道:“我的名字有些難寫?!彼媒妻q一下,昨天并沒有認真練。
楚珩鈺點頭,“那便學(xué)別的,從簡單的字開始,若是再有由頭,視為放棄?!比缓蠓鲑Y治通鑒,尋了一個簡單字的,翻到璃月面前,道:“此為上字?!?/p>
璃月眨巴眼睛,什么意思,昨天那么一下就是教了如何寫字了唄,她寫不好就是她不好學(xué),是這個意思嗎?
楚珩鈺瞥一眼璃月,似從她眼里看到了不服,提醒:“看好,吾只說一遍?!?/p>
璃月忙低頭,看那修長的手指頭,指著的字。
“上,高也,事也,凡上之屬皆從也。”
“?。课摇牪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