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喜歡他嗎?
她腦中如同雷霆炸響,身子一晃,搖搖欲墜。木香也懵了。
走在后面的虞珂搶了一步上前,暗中用力,撐住她身體,將她穩(wěn)穩(wěn)扶住。
感覺到手臂和背后傳來的溫度和支撐,虞瓔茫然的一寸寸回頭。
虞珂還是如往常般一張蒼白柔弱的小臉兒,臉上也平和恬靜,看上去還有點乖。
廳內(nèi),凌木南新仇舊恨涌上心頭,那一疊信紙甩出用了大力,雖然只是薄薄十余張,摔在虞瑾臉上,即使不疼,卻是啪的一聲,極致的羞辱。
院中的秦淵不由蹙眉,腳步下意識挪動后又及時收住。
只有宣睦置身事外,絲毫不為所動。
虞瑾故意沒躲。
隔著一個庭院,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紙張落下。
虞瑾扭頭去看。
扶著門柱剛站穩(wěn)的虞瓔倉惶避開視線,兩根指甲摳在石柱上,猝然斷裂,有絲絲血跡自斷甲處滲出。
“混賬!”滿院寂靜中,猝不及防,卻是凌致遠(yuǎn)先暴怒打了凌木南一掌。
習(xí)武之人的手勁極重,凌木南被他打退數(shù)步,臉上直接痛到麻木。
狼狽拿手背一抹,嘴角竟然滲出鮮血。
凌木南一時懵住,忘記反應(yīng)。
凌致遠(yuǎn)怒發(fā)沖冠,咬牙怒罵:“你的教養(yǎng)是被狗吃了?舉止輕狂,鬧到別人門上已是失禮,竟然還對弱女子動手?你祖父半生戎馬,上保家國社稷,下護(hù)婦孺百姓,用性命掙下的軍功名聲不是讓你這樣糟蹋的!”
這話說得極重,不知幾分出自真心,又有幾分是說給秦淵這個皇親貴胄聽的。
凌木南被打,原是滿心憤懣想要頂撞,愣是被這話壓得心神一凜。
只是,他今日被虞瑾擺了一道,自從踏入宣寧侯府大門就一直在被打壓受氣,他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暗中又狠狠瞪了虞瑾一眼,凌木南極不甘心的咬牙跪下,表情依舊憤憤:“父親,兒子今日行事的確沖動莽撞了些,可這也是宣寧侯府有錯在先。誠如虞瑾所言,我與她的婚約定下多年,滿城皆知,她家的姑娘卻不知廉恥,對自己的準(zhǔn)姐夫生出覬覦之心,這樣的人家兒子嫌惡心,更信不過他宣寧侯府姑娘的品行……今天就算你打死我,這婚我也要退。”
凌木南這次雖然行事莽撞,但他既然這般信誓旦旦而來,凌致遠(yuǎn)并不懷疑這些信件真?zhèn)巍?/p>
只是憑借兩家交情,就算虞家女兒有錯,有的是法子暗中通氣解決,這樣鬧出來對雙方都沒半點好處。
現(xiàn)在,還被秦淵這個外人看了熱鬧。
凌致遠(yuǎn)指著他,氣息不自覺加重。
虞瑾則是不慌不忙,彎身將散落在地的紙張一一撿起。
這些情信,上輩子凌木南是直接拋撒在大街上,被無數(shù)人傳閱了的。
虞瑾也看過。
不是什么淫詞艷曲,就是小女孩情竇初開,將一眼傾慕的男子描繪成自己想象中的模樣,隱晦的寄托相思,寫了寫少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