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歸一雙眼微狹,漫不經(jīng)心地問:“走后門進來的?”
這下黃天源坐不住了,立刻出聲,陳窈攔都攔不住。
“沒有這回事兒,二爺,您放心,我們戲臺班的門生都是從全國選撥的。”
江歸一依仗身高優(yōu)勢俯睨他,淺瞳浸著透徹的冷,很快又化作笑,“知道膏火自焚什么意思?”
黃天源磕磕巴巴,“不、不知道。”
“那我跟你們講個故事。”
眾人:“”
大早上誰他媽要聽故事。
男人踱著步,掂玩刀的手修長漂亮,手背的兇獸栩栩如生,似要破皮而出。
“江家之前有條沒什么覺悟的狗,仗叫聲響亮,見著人就喜歡吠兩聲,碰著主人便討得兩根骨頭,后來吵到旁人,你們猜怎么著?”
送命題,誰敢答。
江歸一環(huán)視眾人,眼神跟暗送秋波似的,“被抽筋剝皮燉成了狗肉湯。”
聞確聞徹面無表情、鄭重地鼓了鼓掌。
眾人:“”
江歸一謙遜地接受掌聲,溫和地問黃天源:“黃老師傅閱歷高,您說,這是那畜生的錯,還是旁人的錯?”
旁人就是他自己吧!如此美貌卻如此惡毒!黃天源冷汗直流,不自覺吞咽唾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自然是那畜生的錯?!?/p>
江歸一拿刀用力往他肩上拍,親熱激動得仿佛伯牙遇知音,“的確,黃老師傅以后走夜路可當(dāng)心些?!?/p>
“”
江歸一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陳窈,黃天源的臉已經(jīng)扭曲了,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站在正義之上。
“二爺,她新人膽子小上不得臺面,嚇壞了唱不來曲?!?/p>
從頭聽到尾的陳窈,忍不住捏額角。
江歸一的敲打套話再明顯不過,怎么有這么蠢的人?現(xiàn)在的形勢他們身為魚肉,如何與刀俎談判?
果然刀“唰”地聲拍向黃天源大臂,戲服的穗子嘩啦啦揚起,寸勁凌厲,他趔趄幾步差點摔了。
“再吵?!苯瓪w一口吻斯文,徐徐地說:“這刀就用您的長舌頭開封。”
眾人噤若寒蟬。
背后曦光逐漸與地平線并齊,男人兩條逆天長腿,一步頂兩步,杵在了規(guī)矩老實的小青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