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嘲笑他:“你還真敢接啊,怎么今天笨笨的?”
琴酒翻了個白眼,對這女人無語極了。
“阿陣,你今天可多少有點心不在焉了?!币粋€面容慈愛的老人坐在輪椅上,他的頭發(fā)已經花白了,臉上的溝壑很深,望著琴酒的眼神卻很溫柔,正是烏丸蓮耶。
“啊?”琴酒愣了下,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他朝貝爾摩德看了眼,可貝爾摩德又在烤栗子了,一點要搭救他的意思都沒有。
他只能悶聲解釋:“沒有。”
烏丸蓮耶卻笑了,望著琴酒有些緋紅的臉溫柔說道:“我是過來人了,怎么會看不出來呢?看來阿陣是有喜歡的人了?!?/p>
琴酒頓時被嚇了一跳,臉色都有些蒼白了,慌忙解釋:“沒有,我沒有喜歡的人?!?/p>
“別擔心,有喜歡的人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有年輕的時候,也有經歷過那種被感情左右的悸動?!睘跬枭徱⑿粗倬?,眼神越來越柔和,語重心長道:“很多人認為,人一旦有了牽絆便等于有了弱點,我不能否認這句話的真實性。但你我也要明白,牽絆本來就是人生命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若因此就去恐懼與他人產生連結,那和一個冷血的機器又有什么區(qū)別?”
琴酒怔怔地看著烏丸蓮耶,先生講的和貝爾摩德說的截然不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被拉黑了
烏丸蓮耶見琴酒這副模樣,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他擺了擺手,笑著對琴酒說:“可不要去聽其他人亂說什么,什么組織的繼承人不能有弱點之類的,阿陣,我可不會讓一個機器來繼承我的組織?!?/p>
“先生,您這是在點我呢?”貝爾摩德嗔道,在火堆前朝烏丸蓮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是是是,您思想先進開放,我是思維固化的老古董,這樣行了吧?”
“我可不敢這樣說?!睘跬枭徱⒖涛孀∽约旱淖彀?,好像害怕貝爾摩德生氣似的。
貝爾摩德“哼”了聲,不理他了。
琴酒走過去將碟子里烤好的板栗端過來,貝爾摩德瞪了他一眼,提醒:“板栗難消化,先生最多吃兩粒?!?/p>
“我就要吃三粒!”烏丸蓮耶年紀大了,反倒總喜歡和貝爾摩德嗆聲。
“吃吃吃,等你積了食有你好受的!”貝爾摩德若不是個晚輩,真想過去撕他的嘴,那張嘴可真夠氣人的。
琴酒為烏丸蓮耶剝了顆,遞給他的同時尋求幫助:“先生,我不懂?!?/p>
“是哪里不懂?”烏丸蓮耶接過來,他的牙齒已不行了,便小心地一點點磨著,嘗一點板栗的甜味兒。
“您對我似乎格外寬容。”
烏丸蓮耶便笑了,他一手拿著板栗仁,另一只手比了比高度,對琴酒說:“你十三歲的時候才到我胸口,現(xiàn)在長得卻比我還要高了,我是一點一點看著你長起來的,自己家的孩子,不寬容難道還要苛待?”
烏丸蓮耶一句“自己家的孩子”,一點點撫平了琴酒心底隱晦的那點尖銳,一顆心臟甚至開始雀躍。